路伊就這樣來到了陌生的星際獸世。
穿越前的記憶模糊不清,像被她壓制在了心底不願去想。
重活一世的她忘記了全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獠牙、也忘記了引著她來到這個世界的“守護神”。
可新世界並不美好,路伊是孤兒、是平民,無依無靠,空有一身做題家的努力,卻沒有給她施展才華的平臺。
於是十八歲生日那天,她在校舍吹滅蠟燭,孤單悲慘的她想要了結此生,卻沒想身體的本能放出了她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她記起了和媽媽的點點滴滴、記得笑得開心的時候、記得自己不是異類的歸屬感。
求生本能用美好的記憶欺騙她,只要活下去,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所謂的穿越,不過是一場遲來的記憶欺騙。
是本能一遍遍在她腦海中的低語——
無論如何,活下去。
那種自我洗腦,如本能所願成功了。
“啊...”
路伊猛地睜眼。
她坐起的響動吵醒了半眯守著她的林澈。
“怎麼了?”
額頭滿是冷汗的路伊,看到林澈面容的瞬間,幾乎逃也似的撲進他懷裡。
可又很快意識到,他是弟弟,不是哥哥...
胸膛裡的心跳在她的傾聽下慢慢變快,林澈慢慢環住了她,和林鬱一樣用手安撫著撫摸她的發。
“做噩夢了嗎?別怕、我哄你...”
他催動夢技,二人瞬間進入一片花海。
漫天花瓣落在身上,有浮在半空的氣泡不停起落,像逗她開心一樣彎繞周身。
林澈低聲哼著不知什麼調子,或許是幼時哥哥哄他的歌曲,現在拿來笨拙地哄路伊。
抓著他衣襬的手捏緊了點,路伊在他懷裡貼了好一會,終於慢慢消化了關於自己“身份拼圖”的一角。
在地球的時候,她就已經是一隻吸血鬼了...
她的孤寂、害怕、惴惴不安,都是“正常世界”裡,一個異類成長的痛苦。
難怪她會感知到林鬱的聲音,原來他們早有聯絡。
“林鬱...”
低低念出的這個名字,讓安撫著她的大手倏然停下。
林澈久久無法從這個刺激中剝離出來。
路伊又說:“林鬱的夢...能連線時空。”
他的夢技似乎超越了時空的界限,用幾乎幻夢的方法從星際獸世抵達至地球,降臨在她身邊。
她聽到頭頂傳來沉重的呼氣聲。
“連線時空?”
帶著嫉妒底色的顫音,還藏著強忍下去的失控。
路伊點點頭,小聲和他說著自己的猜測。
可她越說關於林鬱的夢技,摟著她的力道就更緊。
“...林澈?”
手已經探進了襯衣裡。
“我在聽。”
路伊繃直了脊背,被指腹滑過的溫度弄得有點難受。
“你...你的手。”
“不可以嗎?”
林澈沉磁了嗓音,“我真的在聽。”
“我知道不能這樣,可你每念他的名字一次,我就更忍不住...”
“誰都可以,偏偏是他...”
偏偏是自己永遠比不過的哥哥麼?
即便他已經代替哥哥站在了這個沉重的位置上,哥哥也比他更強大麼?
自卑與不甘本就一直被他藏在心底,敬重與嫉妒也可以一瞬顛倒位置。
兄弟之間的感情不假...可明爭暗鬥也一直存在。
或許是林澈單方面的自我內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