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臉警告地盯著西羽傑,不容他再駁。西羽傑跌回了椅子,一臉的垂頭喪氣。應璃珞聽得心裡打顫,皇后讓她來,原來是陪聽的,將她當成人質。應璃珞深深地感覺到,皇后比起瑾貴妃更加的深藏不漏,老奸巨滑,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尹蘭萱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乖乖地被宮女們扶著,出門去了。應璃珞哪裡還坐得住,起身施禮道:“母后,剛來時,我還在烙餅呢?我得回去了,大王妃這幾日害喜,想吃餅,珞兒告退了!”
“這樣啊,來人,去拿些上等的燕窩與銀耳來,讓公主帶去。你捎個話去,讓她好好保養。”皇后又溫和地淡笑著。紅梅將一小包的東西提了過來,遞給了應璃珞。
應璃珞感激地道:“謝謝母后,我替大嫂謝謝您了。珞兒告退!”
出了坤寧宮的門,應璃珞的臉垮蹋了下來,他又要成親了,她的心在哭泣。原來一切都撐控在別人的手中,他也無力反抗。應璃珞深提了口氣,平了平心緒,抱著東西,看著西垂的日落,露出苦澀的笑容。沒關係,太陽落下去了,明天還會升起來。她也一樣,她會挺過去,一切都會過去,反正她也不想當什麼王妃,這樣最好,一切都切斷吧,總得有一個來切斷,或許她還得去謝謝皇后。
宮裡多了許多的侍衛,幾乎是十步一崗,卻比從前更靜了。應璃珞不由地停下了腳步,探向了假山,心裡深深的悲憐。她相信,如果西羽嫻可以選擇,寧可選擇被狼吃了,落得一個乾乾淨淨。
“珞兒,怎麼站在這裡?”身後傳來了西羽軒溫和憐惜的聲音,莫名的應璃珞的眼眶一紅,一滴珠淚滾落了下來。急忙拭去了淚痕,轉身拉著西羽軒的手臂,緊倚在他的身側,喃喃地道:“大哥,我好想出宮去,好想回到山裡……”
她的傷感像那清風觸動他的心絃,西羽軒只當是因為西羽嫻的死,讓她的情緒低落。輕拍著她的手,寬慰道:“珞兒,你別怕,父皇已在宮裡加強了警戒,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
餘輝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好長,西羽傑看著兩人的身影,狠狠地甩了甩袖子,痛楚地倚在圍廊的柱子上。眉頭緊蹙,心冰冷冷的沉沒,直至沉到了深淵。緊緊的握著拳頭,將心中那股氣逼壓出來,皇后的話還在他的耳際迴盪。他不能,他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任性,可是他覺著自己快要崩潰了。睜開了眸子,看著被晚霞映紅的湖面,真想一頭扎進去。驀得又回過頭,已沒有她的身影,西羽傑重重地掄了一拳,疼的不只是拳頭,還有他的心,痛楚地喃喃著:“珞兒,你千萬別對我灰心,總有一天我會娶你的……”
應璃珞突覺著耳朵癢癢的,一腳邁進了門,驀然回頭,唯見高高的宮牆,暗自嘆了口氣。西羽軒看著她落落寡歡的神情,柔聲道:“珞兒,你今兒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你今兒是不是去清極殿了?父皇沒罰你吧!父皇將我叫去了,跟我說了許多話!”
應璃珞好奇地閃動著晶亮的眸子,將剛剛的不快都扔到一邊,探問道:“皇上說什麼?”
西羽軒負手緩步,仰望著蒼穹,隨即回頭,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意:“父皇說這些年虧待了我,並非是我不好,而是他解不開那個結。或許父皇早就想過母親是受人陷害的,只是難以挽回,難以面對自己的過失吧!”
應璃珞微微含首,若有所思地道:“這倒是真的,皇上有回嘆氣說,如果人生也能跟下棋一下,悔了就悔了,不過是一盤棋就好了。大哥,你要再接再厲,有皇上的支援,你就不會輸。就算朝臣們各投其主,但是忠守皇上的,依然佔了大部分,還有兵權總在皇上的手中。”
第一0七章
西羽軒被應璃珞一說,心潮澎湃,深深地提了口氣,點頭道:“對,今兒的事,對父皇的感觸很大。面上看二弟跟三弟都沒有錯,三弟也澄清了事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