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綃把身子壓得更低,附在三娘耳邊說道:“奴婢聽說成府正在與李家姑爺鬧和離呢。”
“成三姐姐?”
紅綃點點頭,面有不忍:“夫人雖然贏了三日送成三姑娘回府,李家姑爺卻在第二日就到成府要人去了,什麼難聽的話都說盡了。成家三姑娘為了息事寧人,便回了李府,誰知,當日夜裡水碧哭哭啼啼跑回了成府,說是成三姑娘受李家姑爺打,已經撐不住了。成府去了人鬧一通,才瞧見成三姑娘,人只剩了半口氣,成府不依,請了族裡要和離。”
三娘心下悽然,成三娘若真能和離倒也不失是樁好事,怕只怕惡狗纏身,想要解脫沒那麼容易。
正想著,三娘抹眼兒卻瞧見綠綈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屋外廊下,正與一個穿戴不俗的丫鬟說笑著進了屋。
“奴婢汀香見過二夫人。”汀香行了禮,脆生生的說道。
三娘笑道:“你的病可好些了?”
汀香面上一熱,笑中就帶了羞澀:“奴婢謝夫人關心,奴婢不過是受了些涼,是我家夫人宅心仁厚,才容奴婢放肆了些。奴婢回府後知道張媽媽特意去瞧奴婢,好生不安,這才來謝過夫人,謝過張媽媽。”
“此事是由張媽媽引起的,陪個禮也是應該的,倒是汀香姑娘客氣了。”三娘笑笑,“我這裡有些玉露丸,是清肺止咳的,大嫂近日有些咳嗽,想著午後送去給大嫂的,汀香姑娘一來,倒省我了。鄒媽媽。”
鄒媽媽進東次間拿了一支精緻水晶瓶出來。
汀香接了,笑道:“奴婢替我家夫人謝過二夫人,若二夫人沒有其他吩咐,奴婢就退下了。”
“那好。紅綃,代我送送汀香姑娘。”三娘笑望著兩人的背影離了視線,轉眼兒問向一旁的綠綈:“你在留香園,可知道張武到底是怎麼傷的嗎?”
“夫人可見過了楚姨娘?”
三娘點點頭,卻不明所以。
“楚姨娘是張武帶人擄來的。”
三娘一頓:“那他的傷……”
“去搶楚姨娘的還有一幫人,張武只告訴老爺,其中一人叫秦朗。”
秦朗?
是鷹目男的人?
三娘面上凝重:“老爺早就知道那幫人會去搶楚姨娘,所以才讓張武去的?”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不過谷一說,那幫人搶了一頂轎子就離開了。”
“這樣就很好,累你收拾這麼半天,我心裡感激得很呢。”楚姨娘笑著同秋茗一道兒進了屋。
三娘沉思片刻,起身迎了楚姨娘進東次間說話。
“是奴婢沒有和夫人說清楚,奴婢夫君是隨在二皇子帳下,他怕有人要利用奴婢做文章,便與姑爺提前打好招呼,在那幫人眼皮子底下演了一場金蟬脫殼,那幫人搶走的轎中人是奴婢的貼身丫鬟。”
三娘釋然,心中卻有些異樣。
同齡的孩子容易玩到一塊兒,吃個午膳的工夫似乎更熟了些。
晚麼晌,唐海一陪著裴瑞回了西院。
唐海二則同裴琪帶著一幫陶人兒在梧桐苑中大殺四方,玩得不亦樂乎。
連著四五日,裴澄帶劉姨娘宿在外頭,間或請了其他姨娘相陪,那些姨娘也不過半日一天的就被送了回來。
這日一早,裴瑞和裴琪請安後留在了榮沁居,幾位姨娘,閒坐在梧桐苑陪三娘說話。
正說著外頭的見聞興起時,仇姨娘帶著幾個武婢闖了進來,綠珠、綠綈見情形不對,雙雙護在三娘身側。
“小茜,是不是你命人杖斃的?”仇姨娘語氣冰冷,直視邱姨娘的目光讓人毛骨悚然。
邱姨娘先被她這股氣勢震懾住了,緩過神來後,哂笑一聲:“仇妹妹說的哪裡話,誰是小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