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知書接過紙條,揣進了懷裡。
“姐——”
蘇寶棟騎著一匹快馬,趕了過來。
蘇芩秋從車窗探出頭來:“寶棟,你怎麼來了?”
早上她臨出門前,給蘇寶棟留了信,沒想到,他這麼早就看過了信,還追了上來。
蘇寶棟道:“姐,你和離就和離,為何要離開熙朝去西域?是因為我沒本事,支撐不起門戶嗎?我這就去答應皇上,繼承爵位,你回信陽侯府住,好不好?”
蘇德仁被判斬首後,沈氏託沈賦向皇上上書,告知了信陽侯府嫡庶顛倒一事。皇上得知後大為震驚,馬上褥奪了蘇寶明的世子之位,要求蘇寶棟繼承爵位,但蘇寶棟當聖旨不存在,至今沒回信陽侯府。
蘇芩秋笑了:“寶棟,我是去遊山玩水,你該為我高興。至於爵位,皇上既已下了聖旨,你還是儘快回信陽侯府罷,不然要成抗旨不遵了。我知道,你不稀罕這個爵位,那你更要努力學一身本事,別讓自己成了個空頭侯爺。”
遊山玩水啊?蘇寶明很想跟她一起去,可想想如果他一事無成,等她回熙朝後,連個靠譜的孃家都沒有。
想到這裡,他收起了離別的哀傷,雄心萬丈:“姐,你儘管去遊山玩水吧,我會努力賺錢,等你回來,跟著我吃香喝辣。”
“行,我等著。”蘇芩秋笑著衝他揮了揮手。
馬車駛動,向西而行。
山包上的顧澤夕,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小紙條,衝蘇芩秋晃了一晃。
大丫看見,好奇問蘇芩秋:“娘,爹手裡拿的是什麼?”
“欠條。我欠他十萬兩銀子。”蘇芩秋抿嘴一笑。
顧澤夕這是在提醒她,她還欠著他的債呢,別一去不回了。
他當初讓她寫下欠條的時候,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哪怕有朝一日她走了,他們還有債務關係,無論何時,他都能理直氣壯地去找她。
大丫回頭望向顧澤夕,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把頭縮了回來:“娘,咱們什麼時候回來呀?”
才出發,就盼著回了?蘇芩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這麼捨不得你爹?你不是才知道他是你親爹嗎?”
大丫窩進了她懷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喜歡他。”
難道這就是血脈親情?蘇芩秋摟住她,親了親:“等娘給你生了小弟弟,咱們就回來。”
好幾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她弄清楚徐笪的事了。
小弟弟?大丫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纏著蘇芩秋,問東問西去了。
顧澤夕負手站在山包上,直到車隊消失不見,還捨不得離去。
長戟直抹眼淚:“侯爺,您不該把李貴給夫人,現在他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等夫人回來的時候,他肯定早跟三七成親了。”
顧澤夕哭笑不得:“李貴本來就是夫人的奴僕,本侯還能扣下不成?你不如盼著本侯早些處理好胎記的事,就能早些接夫人回來了。”
說的也是,長戟打起了精神:“侯爺,那您快些進宮去告假,咱們下蘇州,去見老侯爺!”
顧澤夕頷首,戀戀不捨地朝官道又看了幾眼,動身進了宮。
昨日,皇上見到了被做成人彘的蘇錦瑟,大發雷霆,怒斥皇后教女無方,但最終也不過罰昭樂公主抄寫佛經了事。
顧澤夕在御書房外,聽黃公公講了皇上對昭樂公主的處罰,一點兒沒覺得意外。若非皇上一次又一次地縱容,昭樂公主又怎會跋扈至此?
黃公公通傳過後,顧澤夕進了御書房,發現昭樂公主就在牆邊的桌子上抄佛經,可見皇上對她的寵愛,並未因為人彘事件,而衰減分毫。
他上前給皇上行了禮,先稟道:“皇上,臣已經跟蘇氏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