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她最後一程,他們看著公孫凜愁雲覆頂的模樣,心裡頭也跟著難受,大夥兒都緘默無語,靜靜地看著公孫詠點上火把。
那橘紅的火焰燃燒著,映紅了送別者的眼,有人眼熱鼻酸、有人低聲啜泣著,而公孫凜則是表情木然,眼神絕望地看著那即將被火炬引燃的棺木。
他腳步緩緩地走向那棺木,手指輕撫著棺木上方,依依不捨地繞著棺木走了一圈,然後他突然停下腳步,抬起頭,仰天悲泣狂嘯。“楚非——為兄無能,救不了你的命,也帶不走你的屍首,我在此送你一程,願你一路好走。”
他俯身,趴在棺木上痛哭。
一群來給楚非送別的人見狀,悲從中來,全都跟著落淚。
公孫詠紅著眼眶,走上前,拍了拍公孫凜的肩膀。“大哥,你傷口才剛癒合,身子仍虛著,別太激動,要是弄壞了身子,豈不是枉費了楚非救你的一番辛苦?”說完,他一手拉起公孫凜,一手持著火炬,將火炬交給公孫凜。“大哥,由你來點火吧!”
公孫凜又看了棺木一眼,然後才將火炬放低觸及棺木,讓火苗竄到棺木上,接著公孫凜退開,哀感地看著棺木燃起熊熊烈火,將裡頭的屍首化為灰燼。
京城裡,一封由公孫凜親筆寫的信送達了皇宮。
皇帝閱信,眉宇攏起。
……溫州水患嚴重,百病叢生,朝中派來義診的楚大夫仁心仁術,一心想救溫州百姓脫離病苦,竭盡心力診治病患,不幸染上瘟疫死於異鄉。微臣與楚非情如兄弟,他的死讓微臣痛徹心肺,頓覺人生之無常,該放當放,不該固執戀棧,再加上微臣在溫州受盜匪所傷,身心俱疲,恐怕無法再為國、為皇上效勞,因此臣懇請皇上成全,允許微臣辭官。
皇帝看完了信,唏噓地感嘆著失去了一位精通醫術的好人才,但也同時震驚於公孫凜要辭官一事。
而正在待產的皇后娘娘知道此訊息後更是悲泣不捨,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去了一趟溫州後,竟從此天人永隔,早知道她當初就不該答應讓楚非去的,算來她也是間接地害了楚非,她心裡難過著,想到楚非當初對她是如何的盡心盡力,她想替楚非掙點什麼。
“皇上,楚大夫真了不起,不但醫術上乘,對臣妾更是用心關照,如今他為了替百姓醫病而病故他鄉,這樣無侮奉獻的精神理當接受封賞,臣妾想懇請皇上,對埕州楚家發下賞賜,一來讓百姓們知道楚非的仁心善行,二來也能關照楚非的遺族。”
皇上點頭應允。“皇后所言甚是,朕也有此打算,只是……朕還在思量著,該封他什麼呢?”
“皇上,不如這樣吧!臣妾想請皇上賞給楚家一個『良醫之家』的美譽,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好!就依皇后的意思,朕就下令賞賜給埕州楚家一道『良醫之家』的匾額,並且另賜黃金五箱,好讓楚非的遺族能無虞過活。”
“臣妾替楚大夫多謝皇上恩典。”能夠幫楚非盡點力,皇后覺得安慰了,她垂首謝過皇上後,一個抬頭,發現皇上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皇上,怎麼了?您似乎有事困擾著?”
“朕是在想,公孫大人拋下朝廷政事不管,突然跑去溫州這事該怎麼處理?他身為朝中重臣,理當知道擅離職守的輕重,但卻這麼衝動地私自前往溫州,朕若不予以懲處,難以服眾。”雖然說公孫凜是他所器重的大臣,但私自離京一事卻讓他無法認同。
“皇上,您不是說公孫大人在信中提及想要辭宮嗎?”
“皇后的意思是……”
“皇上,我知道您愛才惜才,對公孫大人頗為看重,若真要您下令懲處他,想必皇上也不忍,不如,皇上就罰他罷官吧!一來,與公孫大人辭官的信念相同,二來,也可藉以服朝中眾官臣。”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