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花,用一種由驚恐、趨避、譴責、憤恨等多種感情交織而成的複雜目光,警惕地打量著面若冰霜的長官大人。
收到其眼神中所夾帶的各類情愫,長官大人終是在距離兩人約莫兩米處停下了腳步。
一時間,氣氛又似劍拔弩張。
直至長官大人微不可察地抬了抬他的下巴,令視線自羅桑面色生變的漂亮臉蛋轉移到了思華年怯生生探出的小半個腦袋上,隨後啟唇冷冰冰地吐出了一句話:“你要同他繁育後代?”
此言一出,現場如遭雷劈。
思華年當即就想失聲尖叫。
這麼丟人現眼又荒誕無稽的話,他怎麼就能這樣面不改色地當著別人的面說出口啊!!!
就在老祖宗只想兩眼一翻一了百了的時候,同樣聽聞驚天之語的羅桑終於確信了他心中的某個猜測。
長官他……出手了……
而且……貌似是以一種十分粗暴而恐怖的方式……
因此,小年年才會……
將所有的線索串聯在一起,羅桑認為,他已經可以大致推測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你……你你你……”在羅桑茅塞頓開併為之深深震驚之時,思華年業已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抬起一隻纖纖玉手,顫顫巍巍地指著她那不肖子孫。
只可惜,她張嘴“你”了半天,也沒能“你”出個所以然來。
好在她倏爾眸光一轉,看向了身前的羅桑。
“羅桑——”拖長音調喊了一記,她有氣無力地指著自個兒的孫子,那史無前例的悲慼之色幾近於痛哭流涕,“你……你看他……他,他是不是瘋了啊?!”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默默思量的羅桑有些嚴肅地斂起了雙眉,抬眼注目於依舊面沉如水的唐寧。
“長官,你誤會了。”緘默片刻後,他啟唇澄清了對方不由生出的誤解,“小年年與我沒有任何瓜葛。”
這一說,長官大人的臉色似乎是稍稍緩和了一些,可老祖宗的神色就完全不對頭了。
咦?不對啊?為什麼羅桑可以泰然自若地說出這種話啊?他……他不是應該問問怎麼回事,然後替她主持公道的嗎?
“過來。”正這麼難以置信地想著,她就聽到了自家孫子不冷不熱的聲音。
“不要!”她猝然還魂,如同誓死捍衛自己的貞操一般,死死地拉著羅桑的衣角,義正詞嚴地予以回絕。
一語畢,整條廊道皆陷入了一片死寂。
大約半分鐘後,唐寧突然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子,頭也不回地邁開了步子。
“誒……長官!”即便羅桑在背後呼喚了他,他也仍是無動於衷地漸行漸遠。
不知何故,思華年望著他逐漸縮小的背影,沒來由地生出一陣心悸。
她彷彿可以分辨得出,這種悸動不是後怕,而是……和昨晚他離去時一樣的不安。
為什麼,她又開始覺得……他看起來好像很孤獨、很落寞?
唔唔唔……
思華年趕忙使勁兒甩了甩腦瓜。
她不能把親情和獻身混為一談。
可是,可是……
她這心裡頭還是會覺著不好受。
“小年年……”所幸就在她內心五味雜陳之際,羅桑熟悉的嗓音將她從混亂的情緒中給拉了出來。
她舉目凝眸於男人那雙難得毫無笑意的桃花眼,心下驀地“咯噔”一沉。
“長官他……是不是說……要……要跟你生孩子來著?”
天知道,饒是他這個自詡臉皮夠厚的男人,此時此刻也是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直言不諱地問出口的。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