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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或許你現在正在看我的文章,我希望你能體驗我此刻的心情,如果你想知道我在哪的話,我告訴你,我此刻正在你旁邊看著你,但是很奇怪,你好象看不到我一樣。

第十一篇:黑河溝的偶然事件

黑河溝的東莊有一片不大的小樹林,因為少有人往,村長決定把它利用起來,做墳場。所以在上個世紀末,這個小樹林一片淒涼,那些墳與樹形影相弔,就更少有人經過了。

黑河溝的村口非常漂亮,有一個華麗的石墩橋。說是華麗也不太合適,但是更不能說是洋氣。因為這裡的人都是土裡土氣的,常常有一群吊兒郎當的小孩,留著中分頭,叼著廉價的煙,渾身都無一處乾淨,盤坐在橋頭。不念書,也不做家務,就這樣看著,彷彿看著村口通往城市的街道上,是否有錢從天而將一般。

這其中一個個子很矮的男孩,十九歲了才一米六多一點,跟我家也是親戚。他母親整日在村的河口洗衣服的時候生的他,所以稱他為河生了,巧在家譜就當用一個生字。河生的母親生下他後就結紮了,這在農村是個罕見的例子,農村人都認為多養孩子打架也不吃虧。象河生家這樣的獨子,黑河溝獨此一家。(如果不算生育有問題人家的話)

按理獨子應該好好管教,培養成才了。但是黑河溝這個鬼地方,很難找到哪家小孩是初中畢業的,往往是小學沒念完就輟學了。很多家長還抱怨浪費了幾年學費。河生上一年級的時候,村裡的先生(黑河溝的人不喜歡叫老師)要求每家交點糧食給他,河生到家告訴他媽,他媽於是挖點米叫河生背過去。結果先生不要,嫌少。河生的媽於是重新背過去,當時那個先生正在上課,河生的媽一腳踢開門,把米朝教室地上一扔,當著很多小孩的面,也當著河生的面喊道,你要多少斤米?這麼多你要不要?河生的那個先生是一個十八歲的小毛娃子,河生的媽事後得意地對河生他爸說,我就朝他吼兩句他就嚇死了,一句話也不敢回,到底還是把米收下去了。

河生後來唸到三年級的時候不能再念了,整天挨先生的板子,這使他原本就毫無興趣的書本,成為了“紙寶”的原材料。紙寶,是孩子們喜歡玩的一項遊戲,用紙摺疊成一方塊,互相在地上摜,誰的紙寶把對方的摜翻了,他就沒收了對方的紙寶了。河生的書全部不見了,床底下多了很多紙寶。同時書也就沒法念了。那年河生十歲。

不念書幹什麼?種地。河生家的地不多,但夠一家人吃的。河生的父親又是村裡的大隊書記,還拿一點補貼,所以家裡不富倒還湊和著過。河生跟著他媽種了七年地後的某天,開始發現生活還可以換個方式過。

那天河生在地裡灑農藥,聽見摩托車響,聲音使河生的耳朵十分不舒服。但驚奇中發現小時候一起長大的牛頭由遠自近而來,後面還揹著個女的。女的頭髮還是黃顏色的,穿得衣服那麼緊,奶子還一晃一晃的。河生張著嘴半天沒說話。

牛頭朝河生甩了一下頭,頭髮還順著甩得方向直飄,然後牛頭笑了,牙黃黃的但是笑容很燦爛。

灑農藥啊。河生。牛頭遞過來一根香菸,還帶嘴的。

對啊。河生不抽菸。他感覺牛頭好象不是牛頭了,要是可以的話,叫牛魔王更像他了。

要是他是牛魔王,後面那個奶子大的女的就是芭蕉公主。河生想著笑了。

笑什麼呢。一天到晚種地種地種出啥來了?牛頭掏出太陽鏡擦了擦,你媽一天到晚看小牌,打麻將,你在這不累啊。

不累不累。河生看了看牛頭坐的摩托問,這個是哪來的?你在外面幹什麼活?

牛頭朝後面的芭蕉公主看了看,兩人同時笑了起來。然後牛魔王跟大奶子悄悄地說了些話。

走,河生,到我家去,我請你喝酒。牛頭大方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