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昇,朝霞劈開天空,在大荒各處灑下碎金,明亮溫暖的陽光讓大地再現朝氣蓬勃。
莫栩身體有些痠痛,在本能下慢慢掙扎著起了身。
其實身體還好,精神上困頓無比,心神像被大卡車碾過,醒來後只感覺混沌,雙目無神地睜著。
茅草屋的門被推開,少年人看到莫栩直著身板都一愣,隨後大喊:“阿爺,他醒了。”
中年人聽到呼喊,匆匆而來,問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莫栩目光呆滯,像是沒聽到呼喊一般靜坐。
中年人把兒子拉到身後,目光帶著三分警戒,靠近莫栩:“你是什麼人,能聽到嗎?”
“你怎麼了?”
“喂?”
接連的話語終於把莫栩的心神從混沌中剝離,他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像是如夢初醒般。
可是,他豎起耳朵聽了中年人的話,卻感到一陣茫然,完全不是一種語言。
他囁嚅嘴唇,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中年人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感覺這人有點傻,沒有危險,便出了門。
少年人眼珠亂轉,好奇地走到石床邊上,嘰裡呱啦又說了幾句話。
莫栩聽不懂,但是感受到這兩人對自己沒有惡意,只好擠出了一個微笑以對。
少年見莫栩不回話,有些無趣,便也小跑出了門。
屋內只剩莫栩一個人,他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有些地方敷著藥草,感受到真切的痛,他知道自己不是做夢。
“這裡是哪裡?為什麼語言不通,這些人是哪裡的人?”
“發生了什麼?”
“我......又是誰?”
“莫栩,我叫莫栩。”莫栩呼喚出了自己的名字,但想到更多東西時只覺得頭疼欲裂。
他一手拄著石床,一手猛地砸自己的頭,腦海中捕捉到一些畫面。
有高樓大廈、有一些熟悉人的面容、有他在考研考場上奮筆疾書、又有他在濱江公園的堤壩上吹風......
畫面越來越亂,攪渾了他的腦海,他幾乎什麼都沒記起來,再次昏迷過去。
又一次醒來時,已經是日薄西山,傍晚時分。
莫栩走下了床,推開了茅草屋,在院子裡傳來了肉香味,原是中年人和少年人在烤肉。
一隻幾百斤的大狍子架在多根粗枝上,底下升騰著火焰,表面金黃,有油脂滴落到柴火上劈啪作響。
聞到肉香味讓莫栩嚥了咽口水,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吃東西了。
少年人過來拉了拉莫栩,指了指一處地方,示意一起走。
莫栩木然跟著少年人走出了這座院子,來到了一個石頭砌起來的井旁,期間有不少村民都在盯著這個奇怪的外來客。
井旁邊,少年人遞過來椰子瓢,又說了句什麼,而後走開了。
語言雖然不通,但莫栩還是能領會到這是要讓他洗漱一下。
他從井口望過去,水中的自己狼狽無比,衣服破破爛爛,臉上都是髒汙。
“跳井,能穿越嗎?”
他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隨即又覺得疑惑,“穿越”是什麼?
一開始細想,頭就隱隱作痛,於是他只好作罷,從井邊的水桶旁舀水洗了把臉,將身上隨意擦拭了一通。
很快,少年人帶著一身麻布和草藤做成服飾過來,讓他換上。
莫栩本想說一聲“謝謝”,但一想到自己語言怪異,便只默默地接過來。
換上“新”衣服後,他終於與周圍的環境不再違和,也像是蠻荒中的一員。
這天的夜晚,村子裡舉行了一次大聚會,男女老少都圍在新打的大狍子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