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到自己的科舉成績,眾人都凝神聽去。
黃東吞了一口唾沫:“這次家父去拜訪吳士貞老大人,言談甚歡。從吳老大人的話中,隱約能聽出這一點意思來。其實,咱們江南的考生寒窗十年,誰不是讀書破萬卷,說起八股文來,誰不是作得四平八穩,真若要分出個高下,卻不是那麼容易。不像北方的侉子們,書沒念幾本,就敢上考場。”
說起北方士子,黃東一臉的不屑。實際上,這時代的江南士子實在是太厲害了,在北方人面前,多有一股自信和傲氣。
黃東:“所以,要想投了大宗師的意,那一首試帖詩,卻必須得極好才是。別的人都輕視試帖詩,以為不過是個應景之物,格律和格式對就成了。卻不想,這一期,大宗師卻要在這上面選才。咱們同學一場,別怪我黃東沒提醒大家,還請各位多多保密,千萬別洩露出去了。”
說完,連連拱手。
眾人紛紛站起來:“多謝黃東兄。”
吳節聽得哭笑不得,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黃東的父親,又說過要在試帖詩上選才的話?
這個黃東,還真是騙死人不臉紅,說得有模有樣,一般人還真要被他給騙了。
他之所以睜著眼睛說瞎話,估計是有心在同學們面前炫耀他同考官的特殊關係,獲取別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吧。
從這一點來說,這人當真是俗氣得緊。
黃東又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今日也難得聚在一起,不過飲酒作詩。若是有了靈感,能作出些好的句子來,倒不妨修改修改,用在考卷中去。”
眾人都說好:“還請黃東兄出題,我等各作一首。”
吳節搖頭,頓覺意興闌珊,也不想再呆在這裡。他今天同蛾子來這裡,主要是走親戚認門,並讓蛾子看看自己表妹現在過得怎麼樣。估計這個時候蛾子應該見著黃周氏和黃東家的長輩了,等她見完面,就可以回去了。
這地方,真是沒意思。
黃東又道:“我聽京城裡來南京的場面上的人說,吳士貞乃是風流名士,同一個叫什麼唐不二的大才女過從甚密。這個唐不二可是當今天子都交口稱讚的有大神通的仙人,不但修為精深,更彈得一手好琴。據說是蜀山古琴派的大宗師。黃東估計,今科吳士貞所出的試帖詩弄不好要以音律為題。”
他喝了酒,說話越發地沒譜了。
聽黃東扯到唐小姐身上去,吳節心中有些惱火。他這一年常常去慈壽寺與唐宓見面,也是一時把持不住,同她有了夫妻之實。
出京的時候,唐小姐已有了一個月身孕。
算起來,搞不高還有八個月自己就要喜當爹。
李時珍說了,依脈像來看,應該個是女兒。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的,比x光都準。
吳節歡喜固然歡喜,可一想到堂堂唐仙子,道家女修宗師被自己搞大肚子,傳出去,只怕大家都要背上壞名聲。
可事情該如何解決,吳節也是想不出任何辦法。
現在聽黃東說提起這茬,吳節忍不住鬱悶起來,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
身邊,朱茂也鬱悶地喃喃自語:“若說起作詩作詞,我卻不成。”
說話間,黃東還在朗朗道:“各位同窗,說起古琴,我也不甚精通。但我家有一小妾,姓古。本是秦淮河上有名的歌妓,一手古琴傳承自廣陵派。雖比不上唐仙子的絕世綸音,卻也是不錯。不如讓她出來給大家彈上一曲,大家在依曲中之意做一首詩,或五言,或七言。”
“就依黃兄之言。”眾人都興奮起來,連聲叫好。
黃東家小有資產,日子過得滋潤,大家都是很羨慕的。這傢伙因為妻子不能生育,經常流連與花街柳巷,去年的時候,花了大價錢從秦淮河的畫舫上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