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丹藥的害處,觸怒了陛下,被趕出了京城。
“原來如此,倒是可惜了。”吳節一嘆。
黃錦:“吳節你也不用失望,這個李時珍倒不難尋,聽人說,他正在古北口採藥。老頭當年同李太醫有舊,若你真要尋他,我寫一封信派人去請就是了。”
吳節大為驚喜:“你怎麼知道他在古北口的。”
黃錦笑道:“李時珍這幾年忙著寫一本草藥書,足跡遍及天涯海角,這一路開銷都是一比大數字,卻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好在他有官職在身,可以免費在各地驛站吃住,前一陣子查驛站的花消帳目時,我正好看到這一個條目,便知道他在那裡。”
吳節:“好好好,倒是勞煩黃公了。”
“沒什麼的,也就是一樁小事,他還欠我一個人情呢!現在正是還給我的時候。”
“什麼人情?”吳節好奇地問。
黃錦:“李大夫當年觸怒陛下,幾乎被下到詔獄裡去了,是老奴我說了一句話給保下來的。”他笑了笑,搖頭:“倒不是老頭子新善要做爛好人,實在是這人吃五穀雜糧,難保沒有得病那天。我們身居高位的人又不是神仙,自然免不得終有一天要倒下。這人呀,官兒再大,勢頭再煊赫,什麼人都能整,惟獨不能得罪醫生。”
吳節聽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得有道理。”
一邊說話,吳節一邊飛快地用鉛筆寫著稿子,不一會兒就寫了一千多字。
黃錦看得暗自咋舌,這吳節一邊說話一邊構思,一邊謄錄,一心三用,好生了得,過大才也。
又喝了一口茶水,就聽到吳節問:“這是一件事,還有另外一樁呢,黃公請講。”
“這第二件事嘛。”黃錦斟酌了一下語氣,說道:“胡宗憲回京了。”
聽到這個名字,吳節來了精神。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浙直總督,抗倭名將,二品大員,嚴嵩的得意門生,嚴黨的一塊金字招牌。若不是有胡總督的赫赫戰功撐著,嚴黨早就垮臺了。
黃錦突然說起這個人的名字,難道是說嘉靖準備動手鏟除嚴黨。胡總憲這次進京,會被直接拿下?
不對啊,胡總憲落馬是明年的事情,現在倭寇之亂尚未平定,不到中途更換大將的時候。
臨陣換將可是兵家大忌。
若現在將他拿下,換一個新的浙直總督帶兵,只怕沒人能鎮得住戚繼光和俞大猷。
大概是看出吳節心中的疑惑,黃錦道:“是來問錢的,前線馬上就要進行一次大戰役,若是弄得好,倭寇之亂將被一舉平定。只可惜軍餉不濟,將士們已經三個月沒發軍餉。部隊調動要開撥銀子,戰前也要發銀子激勵士氣,戰後還得發撫卹銀子和論功行賞。樁樁件件都是錢,少了三百萬兩,根本就打不起來。道君已經被這事弄得焦頭爛額,帳本子都翻破了。老頭子今天來你這裡,一是催你快些將稿子寫了,再就是接你過去,幫襯著作帳。如果方便,立即就隨我入宮。”
“好,我寫完這篇稿子就走。”吳節又寫了一會兒,將稿子寫完,這才同蛾子交代了幾句,就坐上黃錦的馬車,同他一道去了西苑。
吳節已經知道了那個道君就是嘉靖皇帝,黃錦也不隱瞞,在路上遞給他一個侍衛腰牌,說是以後可以自由出入,如此倒也方便。
依舊是在玉熙宮,可十餘天沒來,這裡卻大變了模樣。到處都是新搭建的腳手架,地上也堆放了不少瓦片和青石金磚,倒像是一個大工地。
一問黃錦,才知道皇帝覺得這地方實在太破舊了,決定重新修葺。
到了嘉靖精舍的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屋中有人在大吼:“錢錢錢,朕這幾日眼睛一睜,就聽到這個字,被鬧得都快走火入魔了。朕在位快四十年了,年過半百,想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