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閣老,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田忌賽馬還知道揚長避短呢。”
嚴世藩心中一動,轉頭看著李偉:“李老大人請接著說下去。”
李偉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吳節的詞就算用千古名篇來形容也不為過。不過,寫詩和寫詞可不一樣,有的人詞做得好,詩就不怎麼樣了。比如隋帝楊廣,所作的曲子詞篇篇精妙,可他的五言七言傳諸後世的也沒幾首,且都不過是尋常之作。或許,這個吳節也是如此。詞講究的是詞句和格律之美,而詩則講究對仗和意境。”
嚴世藩身體一震,面上露出喜色。
他轉身朝李偉長長一揖,“受教了。”
是啊,或許這吳節不過是詞寫得好,在詩歌上面,只怕未必能比得過我。
恩,既然著次挑戰由我發起,那麼,就得依我的規則來。
“二位李大人,勞煩把某的話傳過出去,問吳節敢不敢在五言七言上同嚴世藩比試一番。”
第二百七十五章新一場
從李府告辭之後,做成了那件大事,嚴世藩心中終於安穩下來,先前輸給吳節的陰霾也被志得意滿所吹散了。
本來,這事關係重大,一直都是嚴世藩在設計。小閣老的稱號可不是亂說的,不管是朝堂,還是家裡,都是他一言而絕。相比之下,父親那個首輔和家長,卻不怎麼管事。
可是,從玉熙宮維修工程黑錢,並解送軍餉去東南,事關重大,需要父親大人手下的一大批干將運做。
因此,回到嚴府之後,小嚴還是找到了父親,將今天晚上所發現的一切,都詳細說了一遍。
嚴嵩自從在皇帝跟前失寵之後,這一段時間明顯地老了下去,坐在椅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聽兒子說完李偉和李歷的事情之後,他只道:“世藩,既然你已經辦好了,就按你的路子去做吧。這事本是我以前提起過的,只不過,為父今日深思混沌,很多事情都思慮不到。你找羅龍文商議商議,看看該如何辦理。”
“是,父親大人,兒子明日就找羅龍文談談。”一切都在意料之後,具體事務,還得靠我嚴世藩。
“真好啊!”嚴嵩突然抬起頭看著窗為深沉的夜色,低低地嘆息一聲。
“什麼?”嚴世藩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麼一句,有些疑惑。
“真好啊,吳節的詞……好得讓人羨慕嫉妒……想我嚴嵩也是進士出身,少年是也是有名的才子,怎麼就寫不出來呢……有這麼一首詞作傳世,就算是死,也甘心啊!”嚴閣老還在嘆息。
小嚴有些氣惱:“父親大人,不過是一首詞而已,估計那吳節也是神靈附體。兒子卻是不服,欲在五言、七言上擊敗這個鑽營小人。”
“只怕……你未必能勝。”嚴嵩喃喃地說。
“父親大人,你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嚴世藩語氣冰冷。
嚴嵩搖晃著花白的頭顱,小聲念道:“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
如同一盆冰水潑到頭上,嚴世藩頓時被冷透了心。
這首詩他可不陌生,前一陣子商議厘金制度的時候。他見天去皇帝那裡詔對。這首詩被嘉靖皇帝御筆錄在條幅上,正好掛在精舍的牆上。
據宮裡的太監說,這副字本掛在玉熙宮的。因為那裡在維修,皇帝就搬去了豹房,在走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就讓人將這副字收進了行裝裡。
這首詩叫《問道詩》,作者是吳節。
不得不承認。這首詩寫得禪意十足,娓娓然一派仙家風骨。
“這個吳節……真的寫不好詩嗎……”
嚴世藩心中一緊。
可話已經放出去了,無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