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單嚇著縮了縮腦袋,臉上卻沒多少害怕的意思,仍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他和趙信自幼相識,都是知根知底之人,自然知道趙信這是在開玩笑。
也正是因為相熟,彼此瞭解品行和為人,所以趙信才會放心把石單弄到身邊為親衛。親衛不同於尋常的羽林,選拔也不需要那個嚴格的考核,大多都是上官一言所定之人,主要是考慮忠誠和可靠。趙信雖然手底下沒多少人,但怎麼說也是堂堂的都尉,有些隱秘之事也需要個人幫襯,便讓石單來做自己的貼身親衛。
說起這個石單,雖然也是大戶出身的紈絝之弟,但為人卻極講義氣,重義守信。上次他和狐茂打賭一事,狐茂藉著趙信幫忙最後耍賴獲勝,這石單也當真遵守承諾,一言不發直接跪下就“咚咚咚”磕了一個響頭,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倒弄的趙信和狐茂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趙信便尋思著補償下這個兄弟,他既然這麼想加入羽林,正巧自己身邊也缺個親隨,便走了個後門讓石單進了羽林。不過雖然是親衛,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樣弓馬嫻熟,但基本的騎術還是要精通的,所以趙信有言在先,讓他必須苦練騎術。
石單這人雖然浪蕩慣了,人卻機靈。知道趙信這麼年輕就得到主父的賞識,將來一定是前途無量的,自己跟著他將來必定水漲船高,混出一番模樣出來。所以格外的珍惜這次機會,平時盡心辦事,閒時就苦練馬術。
這次趙信讓他打探趙奢的情況,他便極為放在心上,匆匆領命前去市井,利用以前的各種人脈資源,才不到半日的時間,就將趙信要的東西一一問來。當下便一一說道;
“這趙奢並不是邯鄲本地人,是年少的時候跟著他父母從中牟搬過來的,據他父親自己說是宣子之後,公族中人,但究竟是不是就不得而知了。即便是也隔了三百多年,沒人當一回事了。”
“他父親早年從軍,死在中山之戰中,全家就靠著一點微薄的撫卹金為生。他和母親相依為命,過的十分貧苦,直到他考上稅吏生活才稍微有些改善。這就是他的出身,老大你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
趙信想了想,又道;“他為官風評如何?”
“哪裡是是什麼官,不過一小吏而已。”石單曬然笑道。
“他是東門稅吏,負責東市攤位稅利的收取。我去東市轉了一圈,讓手下的兄弟們挨家挨戶問了一遍,才知道這個趙奢在民間的名聲極臭,簡直是怨聲載道。”
石單的話趙信聽著倒是有些意外,忍不住奇道;“這是為何?難道是他貪贓枉法,剋扣稅款?”
石單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笑道:“如果是這樣反而好些,偏偏這個趙奢是個油鹽不進的人。別人收稅大多隻收個八成,自己在吞下一成,剩下的才報於府衙,這是行內幾百年來的規矩,即便是你父親趙老大人在位時,也對這些睜一眼閉一隻眼。偏偏這個趙奢不識好歹,一板一眼的十足執行,人稱又臭又硬的“趙石頭”。那些攤販們說起他的時候一個個怒氣中燒,我聽說他們還合夥集資請過人教訓他,不過結果就不太清楚了。”
趙信這才明白石單空中的“名聲極臭”是什麼意思了,聯想起父親對他的評價,想來這到符合趙信的為人處事風格。正想著出神,卻又聽石單笑著說道;“不過我聽說這個趙石頭快要倒黴了。”
趙信好奇道;“什麼事情?”
“聽說他遇上了個硬茬子。安口市場有一家極大的米鋪,向來生意興隆,日進斗金,偏偏仗勢不肯繳稅,原來的負責那塊的稅吏不敢得罪這家米鋪,就一直虛瞞著不報。後來掩蓋不住了,就被免職,新來的田部吏便讓趙奢接手這家,這下這個趙奢可有苦頭吃了。”
趙信詫異道;“這家店鋪的主人是誰,竟敢如此膽大?”
石單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