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訕地摘了徘徊花,小聲嘀咕:“不好看就明說麼,這樣看著我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做了什麼錯事。”
重華邁動長腿走到她面前,蹲下來,接過她手裡的徘徊花,輕輕插在她鬢邊,後退了半步,嚴肅地仔細端詳。
鍾唯唯期待地看著他,希望他能嚴肅地說出“很好看,很配你”之類的話。
然而重華端詳許久,卻只是嚴肅地道:“這花挺香的,顏色也不錯,可以做胭脂。”
鍾唯唯大怒,扯下花朵朝他砸過去:“你懂不懂怎麼討女人歡心啊?”
重華靈巧地抓了花朵在手:“朕不是需要用花討好女人的男人。”
他意有所指地往下一瞄,壓低了聲音:“反正你喜歡的並不是別的,而是朕這個人,對不對?”
鍾唯唯注意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腿上,立刻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頓時惱羞成怒:“臭不要臉的,能正經些麼?”
“不能。”重華走過去,將大手放在她的發頂,使勁揉了兩下,淡淡地道:“呂若素死了。”
果然又死了。
鍾唯唯嫌棄地把重華的手推開:“把我的頭髮揉亂了。”
說真的,聽到這個訊息,她是一點都不驚訝,甚至有種“活該”的感覺。
“挺好的。省得朕以後還要花心思去處置她,到底也是先帝遺孀,處理起來輕不得,重不得,有人願意替朕省這個心,那是再好不過。”
重華把鍾唯唯的頭髮拿在手裡,慢條斯理地編辮子,“以後呂氏又少了一張牌。”
鍾唯唯趴在他的懷裡不想動:“如果不出所料,我又成了殺人嫌犯吧?”
重華“嗯”了一聲,問她:“你現在要回去麼?”
鍾唯唯嗔道:“我正想問陛下呢,我的衣服已經被你弄壞了,怎麼回去?”
重華撐著下頜想了一會兒,嚴肅地道:“就這樣裹著薄被出去?”
鍾唯唯作勢起身:“好啊,你不怕,我也不怕的。”
剛動了一下,一股熱流就流了出來,她趕緊坐著不動:“那個來了。”
這麼巧?重華深覺自己賺到了,得意洋洋地挑挑眉:“你在這裡坐著不要動,我讓小棠去給你取衣服。”
鍾唯唯深覺做女人真麻煩,見重華在整理他自己的衣服,就問:“你要出去?”
重華道:“福潤宮那邊吵嚷得厲害,我得去鎮鎮場子,順便看看她們怎麼往下演。姑祖母也快進宮了,我得去陪著。”
鍾唯唯就問:“今天參加宴會的人都留在宮裡了吧?”
“聽說阿姐讓人把她們全部帶到天璣閣去了。”
重華見實在是耽擱不得,使勁抱了鍾唯唯一下,“乖乖的,我先去了,等會兒和你一起看戲。”
他猶豫了一下,輕聲道:“關於那件事情是怎麼回事,總會找出真相的,你不要著急,不要亂想,更不要輕易下結論。”
“嗯。”鍾唯唯目送重華挺拔的身影走遠,掀起薄被悄悄往裡看。
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的紅色,而是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乳白色。
她有些尷尬,實在不好意思給小棠看到,決定自己先收拾一下。
左右看看,除了被重華撕毀的衣裙之外找不到合適的東西,就隨手拿了衣裙擦了又擦,團成一團扔到角落裡,換個地方繼續睡覺。
夕陽西下,胭脂取來鍾唯唯的衣裙和梳子等物,和小棠一起幫著她穿著打扮,細聲細氣地稟告外面的進展。
“都在找大司茶呢,有人去了清心殿詢問您的下落,問您有沒有在清心殿中,若在,是什麼時候回去的,若不在,是去了哪裡。
錢姑姑按照您的吩咐,實話實說,說您整個下午都沒有回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