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姐從小就喜歡朋友,喜歡熱鬧,有你們在,她不知多高興呢。等她大婚之後,就再沒有這麼自在了。”
那幾個人才自在起來,插科打諢地說了幾句,分頭去做事了。
南小喬提筆畫了幾筆,揉著頭道:“不行,我頭痛,昨夜喝得太多了,明天畫吧。”有氣無力地走了。
鍾唯唯繼續研究她的茶稅新政,剛有個頭緒,窗外突然倒吊了一張臉,董瑜倒吊在她窗外,輕聲道:“你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門外守著其他人的,唯有窗邊沒有耳目,鍾唯唯走過去:“什麼事?”
董瑜利落地躍下,低聲道:“你這些日子見過何兄麼?”
鍾唯唯心裡一緊:“沒有,他怎麼了?”
董瑜道:“不瞞你說,上次阿袤出事,是我讓他來幫忙的。可他到了京城之後,我們就只見過一面,到現在,我已經很久沒有他的訊息了。今天早上,他的一個手下來問我是否知道他的下落,說是失聯了,我莫名覺得很不安。”
鍾唯唯很不願和外人提及他們師兄妹弟幾人的事,但董瑜不同,他對她、何蓑衣之間的事知之甚多,留在這裡看顧她,雖說有祖上的情分在,也有何蓑衣的原因在。
她斟酌著把之前的幾次交鋒說給董瑜聽了。
董瑜聽得直嘆氣:“何兄有些事做得過了,但我真是沒辦法說他的不是……你大概不知道他在東嶺遇到些什麼事罷?”
鍾唯唯搖頭:“不知,他怎麼了?”
自何蓑衣從東嶺回來之後,他們之間僅有的幾次接觸,他都是半遮半掩的,就算她想,也沒機會和他細談。她只是覺得,他越來越陌生了。
董瑜道:“我也只是聽說了一部分,崑崙殿的事自來都很隱秘,教眾輕易不會洩露內部的事……”
他只知道,何蓑衣去了東嶺之後,和崑崙殿在東嶺的幾個實際掌權人物發生了很大的衝突,何蓑衣本人和夏梔曾經失蹤,謠傳是被溫長老等人秘密關押了起來。
其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外人不知道,只知道夏梔死了,溫長老等人也死了,何蓑衣成了崑崙殿在東嶺的實際掌權人,而且性情大變,一改從前風流愛笑愛交往的性子,再不喜歡出現在人前。
“溫長老死得很慘……”董瑜指指自己的手指手臂腿腳什麼的,沒有說得太明白:“他的家人和徒兒也全都死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江湖仇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斬草除根,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鍾唯唯原本剛好一點的頭更痛了,她當然感覺得到何蓑衣的變化,可是……
她揉著太陽穴:“你想要我做什麼?”
董瑜有些為難:“你現在的情景並不是很好,原本不該讓你煩心,但我總覺著他太可惜了,不該這樣無聲無息地死掉。
他接手崑崙殿之後,崑崙殿的人便不再做那些坑蒙拐騙、欺男霸女的壞事,他那個珍寶樓開得極大,生意也做得很好。
因為他的緣故,酈國這邊崑崙殿教眾的活動也少了,已經很久沒聽說有這方面的事報上來,這個,陛下和你應當知曉。”
鍾唯唯心亂如麻,重華從未和她提起過,端仁也沒提過。
“你若是方便的話,打聽一下他的去處,莫要讓他不明不白地死掉。我只是個江湖人,大老粗,不懂得有些事,但我覺著,崑崙殿由他來管束並終結是最好的。
不然那些人藏在民間,防不勝防,前幾代皇帝花了多少人力物力也沒能清除乾淨,陛下又能花多少精力和金錢去徹底清除呢?”
董瑜越說神色越凝重:“至於聖女宮,相信你已經看出來了,兩位聖女不合,東嶺人自有私心,已經和前些年的聖女宮不能相提並論,再不能指望。分裂是遲早的,恐怕還要鬧出大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