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提醒她:“您瞧那是誰。”
秋袤牽著馬,帶著之一等人立在街邊衝她微笑,鍾唯唯發自內心地笑起來,低聲交待了小棠幾句,小棠跑過去和秋袤說了幾句話,很快跑回來。
遞一包熱乎乎的糖炒栗子給鍾唯唯:“家裡的下人在街上看到了奴婢,便去報給大爺知道,大爺立刻出來,盯著人現炒了栗子,守在這裡候著。說是知道了昨天的事,懇請娘娘千萬保重身體。”
鍾唯唯把糖炒栗子抱在懷裡捂著,整個人都溫暖起來,笑眯眯地回宮裡去了。
重華仍然是在忙碌,阿彩跪坐在案几旁抄佛經,見她進來,臉上露出幾分惶恐,恭恭敬敬地行禮請安:“稟告皇后娘娘,臣女才抄了二十張。”
鍾唯唯叫她把抄好的拿上來看,見一筆一劃寫得十分認真,心裡很滿意:“先回去吧,明天繼續來抄。”
阿彩憂心忡忡:“您要罰臣女就罰吧,請您教臣女,該怎麼做。”
鍾唯唯道:“現在時候不到,我說了沒什麼用,先回去,明天再來。”
阿彩不敢多話,餓著肚子回去了。
又又走進來:“為什麼要再過兩天才告訴她呢?”
鍾唯唯笑道:“因為你姑姑這兩天忙得焦頭爛額,顧不上她,她過我這裡來抄經書,正好名正言順地拘著她呀,熬一熬性子,就乖了。”
又又道:“唯姨很奸詐。”
鍾唯唯不客氣地道:“去,小屁孩兒,居然敢罵我,罰你抄五十張經書。”
又又不服氣:“為什麼呀,我沒做錯事。居然罰我抄這麼多。”
鍾唯唯理所當然地說:“抄書可以凝神靜氣,只抄十張二十張的沒什麼意思,不如抄五十張,讓你記憶深刻,曉得自己足夠笨,差點就被人弄死了。”
“呀……”又又既羞恥又覺得好笑,叫了一聲,笑了:“那我聽您的。”
鍾唯唯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又又在一旁給她剝糖炒栗子吃,喂她吃一顆,自己再吃一顆,越吃越高興。
鍾唯唯故意嘆道:“唉,這麼好吃的栗子,可惜你父皇沒嚐到,你姑姑也沒嚐到。”
又又收了笑臉,把剩下的一半糖炒栗子分成兩份,一份遞給胭脂:“煩勞姐姐送去給父皇。”
另一份卻不說要怎麼辦,鍾唯唯就讓青姑姑送去:“送給端仁長公主。”
又又垮了臉,十分不高興,卻也沒說什麼,有氣無力地趴在榻上,把她的手拉起貼在臉上。
鍾唯唯說道:“昨天夜裡,你曾姑祖母給你姑姑下了命令,要求她在三天之內自證清白,若是不能證明……”
又又緊張地問:“會怎麼樣?會燒死她嗎?”
鍾唯唯道:“也許吧,畢竟規矩在那裡,也不能因為她一人就破了。”
又又半天沒出聲,鍾唯唯耐心地等待著,室內溫暖,氣氛靜謐,她又累了整天,閉上眼睛就睡過去了。
“她既然知道會死,為什麼還要這樣呢?”
又又很小聲地問了一句,沒得到鍾唯唯的回覆,一看,她已經睡著了,便小心地將她的手放好,拉起薄毯給她蓋上,安靜地守在一旁。
外頭又下起了小雪,重華頂風冒雪回來,把披風交給胭脂,看到這一大一小,就笑了:“怎麼回事?”
又又豎起手指“噓”了一聲,輕巧走過去:“唯姨睡著了。”
重華把他抱起來,親熱地問:“吃飯了麼?”
又又搖頭,重華笑著拿胡茬去戳他:“真是個了不起的乖孩子,餓著肚子陪你唯姨。”
又又已經很久沒有和重華這樣親密過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摟緊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貼上他的臉頰。
感受到父親一樣溫暖的體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