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宗皇帝的子嗣,還毒死了真宗。
吳王更是對外公開宣稱,說自己的母親呂太貴妃原本與真宗皇帝情投意合,卻硬生生被永帝設計搶奪了。
而自己,正是真宗皇帝的種,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他打出旗號,寫了檄文,要求重華將原本屬於真宗一脈的皇位還給他,自己願意既往不咎,敕封重華為王,許一世榮華。
他的聲討得到了東嶺的聲援,東嶺也寫了很長一篇討酈檄文,列數了重華十大罪狀,包括什麼背信棄義、撕毀盟約、殺害東嶺帝姬之類。
總而言之,就是說重華是個人神共憤的大惡棍,人人得而誅之。
東嶺與吳王聯合出兵,打的旗號是替天行道,要重華這個篡位的竊國賊滾下來,交還帝位。
與之配套的,是有關真宗、永帝兄弟倆爭奪帝位、女人的流言。
臘月二十九那天,又傳來一則訊息。為了表示和酈國勢不兩立以及憤恨,東嶺派人佔了聖女宮,臨時推舉了一位聖女,與端仁叫板,爭奪誰是正統之位。
端仁憂心忡忡,決意要回到和東嶺的交界處去,就算不能再回聖女宮,那也該在附近重建一個聖女宮,以便與東嶺的偽聖女宮抗衡。
初一旦日,又傳來東嶺與吳王請靖中主持公道,靖中準備派人來調停的訊息。
各種謠言越傳越烈,導致這個年過得非常不好皇帝陛下的心情不好,誰還敢高興呢?
美人們難得懂事,不敢去觸這個黴頭,沒敢去圍追堵截重華,更是遠著交泰殿和清心殿,讓這夫妻倆過了一個清淨的年。
年三十日夜,宮宴散後,鍾唯唯、重華、端仁、又又四人一起守歲。
初一旦日,接受百官、命婦朝賀之後,鍾唯唯舉辦了一個小型的家宴,把秋袤叫進宮去,一家人說說笑笑,輕鬆了半日。
席終,秋袤把尋回來的解藥獻上,不管有用無用的,本著防患於未然的原則,重華命楊適配了解藥,給鍾唯唯服下,希望給母子倆多一層保障。
初二日,皇后宣召司茶署官員、芳荼館眾人、以及在京城的有名茶師、簡五入宮,賜宴於流芳宮,勉勵眾人做好茶、為國爭光,在宴席上為陳少明、簡五賜婚。
陳家高興地接受了這門親事,並於次日就請媒人帶著禮物去了江東,正式向簡氏提親。
初六日,端仁辭別重華和鍾唯唯,帶著手下的人準備前往九君城。
又又跟著去送,雖紅了眼圈,卻一直死死咬著牙,努力讓自己表現出並不怎麼在乎的樣子。
阿彩本來也不被允許跟去,因為此行風險巨大,但是禁不住她撒嬌撒痴,胡攪蠻纏,甚至說動新川王和王妃來說情,端仁無奈,只好與她約法三章,帶了她去。
送走了端仁,又又便是悶悶不樂,回去後飯也不吃,功課也不做,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肯出來。
青姑姑無奈,只好去請鍾唯唯。
鍾唯唯挺著肚子去敲門,又又悶聲悶氣地道:“我不在。”
她便笑了,讓人搬個椅子放在門前,笑道:“此時春寒料峭,只看你是否忍心讓我挨凍了。”
過了沒多會兒,門開了,又又蔫頭巴腦地走出來,請她進去。坐下後,也不說什麼,擠到她懷裡,滑坐在地上,將臉貼著她的腿,一聲也不出。
鍾唯唯知道他難受,便笑著問:“這是眼紅阿彩麼?”
又又噘嘴:“她有什麼讓我眼紅的?她跟著姑姑來,自然要跟著姑姑走。”說著眼睛又紅了,眼淚在裡頭轉著圈兒,將落未落的。
鍾唯唯贊同:“說得不錯,這裡才是你的家。”
又又卻哭了起來,小聲說:“這裡也不是我的家,我沒有家。”
短短一個冬天過去,他已經懂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