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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半彎著腰,在校場上互相凝視著,精悍地搜尋對方的破綻,手雖無寸鐵,卻殺氣四漏。
“是他啊。”不遠處,圓子低聲問顧軒,“有否告訴過他要點到即止麼?”
年輕男人名叫顧舟,乃是顧軒族中子弟,是顧軒一手帶出來的,精通武藝,身手敏捷,能謀善斷,是最好的斥候頭領。
圓子才看到顧舟,就已經知道禾苗真正的對手出現了。
他擔心顧舟下手太狠,會傷著禾苗。
顧軒挑眉:“殿下莫要忘記一件事,禾苗不是您的女兒,她是您麾下的將士。在這方面,您還真沒許南做得好。”
圓子閉嘴不言,他和許南當然不一樣。
禾苗是他看著長大的,自小就心心念念想和她在一起,就像是稀世奇珍一樣,當然捨不得珍寶有任何損傷。
但是珍寶她自己很有想法,所以他只能強忍這份擔心。
他喜歡禾苗,是因為禾苗是禾苗。
許南對禾苗的喜歡和欣賞,是建立在禾苗是“能幹能殺計程車兵”這個基礎上。
所以他們的側重點不同。
圓子沉默地看著場地中打鬥的禾苗和顧舟,她愛怎麼來就怎麼來好了,真有危險他再出手。
反正這一次,他再不許她遠離他的視線,再置身於危險之中。
禾苗被顧舟攔腰抱起,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眾將士驚訝極了,居然有人能打贏何苗苗!
沉默之後便是歡呼,叫好聲響徹雲霄。
這麼久,終於有人教訓著這個囂張得不可一世的何苗苗了。
顧舟看著禾苗笑:“看來你的人緣很差啊。”
禾苗微笑著躍起:“並不,他們只是不知道自己喜歡我,敬畏我而已,不信你等著瞧。”
她再次蹂身而上,和顧舟打鬥起來。
這一次,他們動了兵器。
好幾次險象環生,好幾次與刀鋒擦身而過,有碎髮被挑斷,有衣服被割破。
禾苗與顧舟打得興起,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
圍觀的人卻為他倆捏了一把汗,攛掇顧舟狠狠教訓禾苗的聲音漸漸小了,他們小聲商量著,是不是建議把真刀真槍換成演練用的木槍木刀。
畢竟是自家人,刀槍無眼,把人弄傷就太遺憾了。
禾苗一心兩用,得意地衝顧舟擠眼睛:“如何?我現在不是欠揍的仇敵,而是自家人了。”
顧舟微微一笑,長槍一抖,向著她的咽喉刺去。
禾苗用刀去擋,他卻是虛晃一槍,雪亮的槍尖直刺她的眼睛。
眼看避無可避,眾人驚呼起來,好幾個人衝上去救禾苗,其中就包括了朱校尉。
禾苗順勢扭頭,再往地上一倒,堪堪避過槍尖。
槍尖擦著她的眼角飛過,留下一條細小的紅線,瞬間,紅亮的血珠冒了出來,眼淚一樣地沿著臉頰流下去。
圓子猛地站了起來,又握緊拳頭坐下去。
禾苗不是躲不過,她是故意的,就算他做不到像許南那樣公私分明,那他也不能拖她的後腿,讓她功虧一簣。
“點到即止不懂得嗎?”朱校尉握緊擂缽大小的拳頭,聲大如雷,衝著顧舟嚷嚷。
顧舟生氣地說:“是你們讓我好好教訓她一頓的。”
朱校尉罵他:“懂不懂什麼是教訓?把她打敗就行了,誰讓你傷她了?她是我們的同袍!她這麼多天可沒傷著過誰。”
顧舟板著臉說:“你是不是不服?來呀!”
朱校尉挽袖子:“打就打,誰怕誰?”
眾人都替他助威:“有氣勢!”
就聽朱校尉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