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看四周:“你千萬忍著啊,不能大哭的,好多人等著抓你錯處呢。”
鍾唯唯忍得渾身發抖,啞著聲音問:“怎麼回事?”
“添福昨夜不是去和添喜一起睡嗎?聽添喜說,昨夜她倆聊到很晚才睡著,因為添喜今早要上值,早早起床走了。
走時添福還說怕自己睡死過去,耽擱了你的事,讓添喜午飯前去叫她起床。
添喜算著時候差不多了,就跑回去叫添福,誰知添福已經涼了,指甲都掀過來了,不知受了多大的罪。”
葛湘君也說得難受,哽咽著道:“多好的小姑娘啊,怎麼就……”
鍾唯唯勐地站起來,紅著眼睛大步往前走。
葛湘君趕緊追上去拉她:“你要做什麼?你又要衝動嗎?你惹得起誰?”
鍾唯唯眼裡滿是堅毅:“我去看看她,我不能讓她死得不明不白,你別拉著我。”
哪怕就是一個只陪伴了幾個月的小宮女,也是如此熱血講義氣嗎?
葛湘君愣愣地鬆開手,站在原地發呆。
“小鐘呢?”錢姑姑推了她一把,她才驚醒過來,神情有些慌張地說:“她,她去看添福了。”
錢姑姑狠狠瞪她一眼:“你為什麼不攔著她?”
葛湘君垂下眼,小聲說:“我拉不住她,她不聽勸。”
“她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永遠不會原諒你!”錢姑姑轉身就走。
葛湘君站在原地發了很久的呆,耷拉著肩膀,拖著步子往前走。
突然聽到御駕回來的鞭響聲,她激動地回頭,朝著重華跑過去,跪倒在他面前,顫抖著道:“陛下,陛下,您快去看看鐘彤史吧。”
重華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趙宏圖已經得到訊息,湊上去輕聲說了幾句,重華陰沉了臉,大踏步朝著清心殿後走去。
清心殿後是鍾唯唯之前住的值房,過了值房再往後走很遠才是添喜住的地方。
此刻房間已經被白布圍住了,清心殿副總管嚴儲帶了幾個人站在門外,苦勸鍾唯唯:
“鍾彤史,暴斃的宮人不能在宮裡久留,這是規矩,我一定讓他們輕手輕腳的把她送出宮去,再給她找個好地兒,弄口好棺材。”
鍾唯唯恍若未聞,難過地看著死去的添福。
是她害了添福,這麼可愛的孩子,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長大,莫名其妙就送了性命。
重華走到門口,嚴儲趕緊迎上去,不安地道:“鍾彤史重情,這是傷心壞了,老奴這就去勸她,再把人送出宮去。”
重華止住他:“人是怎麼死的?”
“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從屍斑來看,應該是在五更左右死的。那個時候宮人要上值,正是你來我往,最忙亂,又看不清臉面的時候,最好下手。”
嚴儲話未說完,就見重華朝著停放了添福的屋子走去,嚇得連忙追上去:“陛下,陛下,您不能進去,裡面不乾淨,會衝撞了您的。”
重華壓根不理他,抬手將他推開,大步進了屋子。
窒息而亡的人往往都是大小便失禁,雖然添喜她們給添福清理過,屋子裡的氣味還是不大好聞。
重華才進去就被燻得皺了眉頭,難為鍾唯唯這樣敏銳的嗅覺能忍受這麼久。
他走到鍾唯唯身後,淡淡地道:“回去,朕會妥善處理此事。”
聽到他的聲音,鍾唯唯才剛忍住的眼淚又狂飆而出。
她哽咽著低聲說:“她走之前還擔心我早上會起不來,我給了她一包糕點,她高興得原地轉圈,我……我不該讓她走……是我害了她。”
她拼命咬著嘴唇,使勁忍住哭聲,忍得渾身發抖。
重華注視著她單薄的背影,很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