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被人暗殺,不至於讓護國大長公主求她放棄追查當年的真相。
鍾唯唯起了身,告訴趙宏圖:“去稟告陛下,我要去福潤宮,拜會一下呂皇后。”
趙宏圖領命而去,鍾唯唯也回了清心殿,換衣梳洗,精心打扮。
等到收拾好,趙宏圖也回來了:“陛下說,您想去就去吧,只是切記不要衝突,多聽多看,還有,讓您別忘了,凡事都有他在,更別忘了曾經答應過他的話。”
不要隱瞞,開誠佈公。
鍾唯唯記得這個承諾,因見趙宏圖精神不大好,以為他是年紀大了,暑天來回奔波受不住,就道:“老趙你去歇著吧,不必跟我去了。”
趙宏圖搖頭:“不成,老奴不放心,還是得跟著您去。”
鍾唯唯就叫他兩個小徒弟來把他扶下去:“有梁兄、錢姑姑在呢,我不會衝動亂來的。”
福潤宮距離清心殿極遠,裝飾雖然豪華,但宮室大小、人氣都不能和其他地方比,畢竟是退位的皇后,身份尊榮,卻什麼都沒有。
幾個強壯的宮人守在宮門處說閒話,見著鍾唯唯的肩輿立刻上來問話:“做什麼的?難道不知此地不許閒雜人等遊逛嗎?”
鍾唯唯耷拉著眼皮子不吭氣,錢姑姑倨傲地道:“你們管事兒的呢?叫他來見我。”
一個管事模樣的宦官從陰影裡狂奔而出,嘴角上還沾著沒有研碎的茶葉末子,未語先笑:“錢姑姑,您老怎麼來啦?要來之前也不讓小的們來說一聲,好去前頭接您。”
邊說眼睛邊往肩輿裡睃,錢姑姑罵他:“眼睛往哪裡瞅?不想要眼珠子了是不是?開門!”
管事宦官點頭哈腰:“不是奴婢不懂事兒,只是這當初陛下有嚴令,見不著他的令牌,不許人隨便出入,不然發現一次,就要取小的們狗頭……”
錢姑姑手一揚,亮出金牌,管事宦官這才吩咐手下的人:“再去把你楊爺爺、馬爺爺請過來。”
過了沒多久,兩個宦官過來了,也都賠著笑,要求驗證錢姑姑手裡的金牌,這才拿出各自的鑰匙,上前開門。原來那宮門卻是三道鎖,缺一不可。
的確是戒備森嚴,管得挺緊的。
鍾唯唯也不下肩輿,直接讓人把肩輿抬了進去。
福潤宮中從前住得有真宗皇帝的其他的妃嬪,封閉宮門之後,這些妃子也被遷到其他地方去了,因此偌大一座宮殿裡,只剩了呂若素和伺候她的人。
聽到動靜,廊下站了一排看熱鬧的宮人,看到鍾唯唯從肩輿上下來,緊張又激動,想上前討好又不敢,不知是誰帶頭,跪了一地。
鍾唯唯還未來得及讓她們起來,就聽長廊深處傳來一聲冷笑:“不想在這待著只管走好,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緊接著,呂若素身邊的近侍女官姝語緩步而出,憎惡地掃視了眾宮人一眼,看向鍾唯唯,倨傲地微抬了下巴:“我道是誰這樣大的排場呢,鍾彤史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棠糾正她的稱唿:“大司茶……”
姝語冷冷地斜睨著小棠,指桑罵槐:“還是這麼沒大沒小沒規矩。”
鍾唯唯笑笑,回頭問錢姑姑:“姑姑,宮規第三十二條是怎麼說的?”
錢姑姑畢恭畢敬:“宮中侍者有不敬大臣者,視其情節輕重,掌嘴十到四十下。”
鍾唯唯同是倨傲地微抬了下巴:“那麼,實施懲戒吧。”
錢姑姑就問:“您是想聽個脆響呢?還是想圖個清淨?”
這也是宮中的暗語,若是想聽個脆響,那便是要當場行刑,每一下都要打得脆響無比;若是想圖個清淨呢,那就把人送到慎刑司,打乖了再送回來。
鍾唯唯道:“天怪熱的,叫著倒是脆了,未免讓人心煩,還是圖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