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東嶺人感受到壓力,難免會想辦法,謙陽帝姬少不得主動開口,那就不一樣了。
重華看著眼睛亮晶晶的幾個女人,忍不住抬手扶額:“兵乃國之利器,輕易不能用,震懾的作用更大……”
“我們知道啊,這不是好玩麼?”三個女人同時開口,說了同樣的話,又互相對視著,笑了起來。
重華懶洋洋地靠在憑几上,看著面前的三張笑臉,突然間,覺得歲月靜好。
李安仁在外面露了個頭,一臉的惶急,鍾唯唯起身出去,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守一閣那邊來報,太后娘娘遇刺。”
鍾唯唯吃了一驚:“現下情況如何了?人怎麼樣?”
李安仁道:“發現及時,受了傷,但瘋病似乎是更嚴重了。”
鍾唯唯把這個事說給重華和端仁聽,姐弟二人沉默良久,端仁道:“我去看看吧。”
重華默許,他是再也不想見到韋太后了。
端仁很快回來:“是送飯的宮人,據說從前是伺候福貴人的,把錐尖藏在飯裡,肩頭和脖子上各捱了一下,但不致命,這會兒在發高熱說胡話。”
韋太后一會兒說見到了先帝,一會兒叫福貴人的名字,一會兒又喃喃地叫他們的小名。
到底是自己的生母,住得差,吃得差,身上帶傷,到處髒兮兮的,端仁有些不忍心,還指望著能勸回來,便和重華商量:“把她交給我吧。”
重華緊抿著唇不說話。刺殺韋太后的人要查,但並不代表他會因此心軟同情。
端仁嘆道:“我知道她做的事不可原諒,但好歹也是我們的生母,這樣死掉,將來陛下難免被人詬病。我不會讓她出來亂走傷人,會嚴加看管的。”
重華不情不願地點了頭。
端仁告辭離去,重華去看鐘唯唯的臉色,本以為會看到一張憤怒不甘的臉,然而卻見到一張平靜自若的臉,便道:“生氣麼?”
鍾唯唯使勁點頭:“當然生氣啊,大姑姐心疼我不及心疼太后。不過也能理解,那是她親孃,除了把她送去聖女宮之外,其他也沒對不起她,換我也一樣。”
她隱了一句,等到了黃河,心也就死了。
重華先前還皺眉頭,聽到後面就放鬆了神情,輕輕拍了她一下,道:“就你最懂事。”
“請叫我秋懂事。”鍾唯唯衝著重華做了個鬼臉,徹底把重華逗笑了。
她順勢躺在重華懷裡,嬌滴滴地道:“我這麼懂事賢惠,陛下打算給我點什麼獎勵呢?”
重華愛煞了她,問道:“你想要什麼?”
鍾唯唯道:“陛下的心。”
“……”重華沒辦法和她繼續肉麻下去了,只好揉揉她的頭髮:“調皮。”
命令傳到邊境需要時間,謙陽帝姬成日派人在街上到處亂竄打聽,美其名曰是查詢崑崙殿餘孽。
酈國這邊並不完全阻止,而是外鬆內緊,兩邊都在互相別勁兒,就看誰沉不住氣。
鍾唯唯沒有閒著,每天早出晚歸,照章理事,去看秋袤,秋袤不是在勤奮地學習,就是在發呆。
每次都說,阿姐,我記得有一件要緊事必須告訴你的,但我就是想不起來,一想就頭痛。
端仁長公主帶來的人輪番上陣,什麼方法都試過了,結論是,秋袤現在的狀態就是最好的結果,其他只能依靠慢慢調養,天長日久,總會好起來的。
再不然,就只有試試金針渡魂。
鍾唯唯耐心地等待,簡五看了一塊風水寶地,邀請她姐弟二人一起去看。
馬車駛過長街,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鍾欣然戴著幕笠,牽著一個穿粉色衣裙的小女孩,說笑著進了一家茶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