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侄二人出了大長公主府,往謙陽帝姬的居所而去,路上同乘一輛車,商量了不少陰謀詭計。
到了居所,李尚畢恭畢敬地把謙陽帝姬扶下車,再送入室內,侍從女官上來報告:“來客人了。”
一個穿著淡青色普通長袍的男人站在正堂的陰影處,眺望著窗外盛開的鮮花,聽見聲響,回頭微笑著道:“二位可算回來了。”
謙陽帝姬掃了他一眼,說道:“呂大爺是來替人送信的麼?”
“當然不是。”來人走到光亮處,露出一張英俊漂亮的臉,若是仔細了看,可以看出他的長相與呂純略有幾分相似之處,正是呂太師的嫡長子呂星廬。
李尚看清楚了他,不由嗤笑一聲:“嘖,呂氏真是膽大,韋氏前車之鑑,難道就不怕死麼?”
呂星廬淡淡地道:“正是有前車之鑑,所以才不能安心那。”
“唇亡齒寒,韋氏的今天就是呂氏的明天。”謙陽帝姬惡狠狠地道:“韋氏尚且是東方重華的母族,死相都那麼難看,你們就更不用說了罷!”
李尚眼裡閃著惡意,嘆道:“就算換了吳王,也未必安心啊。東方家的人,天性裡就流著邪惡狠辣的血。”
呂星廬有些不大高興,皺著眉頭道:“二位難道想要反悔嗎?”
謙陽帝姬打圓場:“我東嶺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答應過的事情就不會變卦。吳王殘疾,這樣的人原本不能坐上那個位子,他理當對你們多有感激體恤才是。”
呂星廬略過此節,道:“本月十八,是家祖母八十大壽,家中長輩想要為老人家慶賀一下。鄙人,奉家父之命,特來邀請東嶺的貴客赴宴,不知二位可否有空?”
李尚搶在謙陽帝姬的前頭說道:“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以免那位多疑的皇帝陛下以為我們互相勾結就不好了。”
呂星廬也不多耽擱,行了一禮,匆匆退出,如同平時請客那般,挨家挨戶去下帖子請人做客。
重華和鍾唯唯回了清心殿不久,宮人也來報告:“呂太師求見陛下。”
過不多時,呂太師笑吟吟地進來,先給重華行禮,又跑到鍾唯唯面前跪下去,諂媚地道:“老臣拜見皇后娘娘。”
鍾唯唯吃驚極了,一個人怎麼能諂媚無恥到這種地步?呂太師著實是比韋太師諂媚軟骨頭多了。
雖說重華在叛亂之時已經正式詔告諸大臣,她將為後,並且籌備工作一直持續中,但她始終不是正式的皇后呢,呂太師怎麼能這樣。
她站起來,想要避開他:“這不合規矩。”
呂太師諂媚笑道:“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罷了,在陛下和諸大臣、天下百姓的心中,您就是皇后娘娘,獨一無二。”
這話重華愛聽,忍不住臉上帶了笑容,和鍾唯唯說道:“你就安心受了吧。”
呂太師畢恭畢敬地行了禮,笑道:“皇后娘娘,家母八十歲的生日,老臣不才,想孝敬一下老人家,給她風光辦一場宴會,不知能否有這個臉面,請得娘娘賞臉呢?”
他只顧著討好鍾唯唯,卻沒有先邀請重華,或是詢問重華的意見,臉上還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重華果然不生氣,笑眯眯地問鍾唯唯:“想不想去?”
鍾唯唯還在猶豫,呂太師已然掰著手指算給她聽:“老臣請了好些不錯的雜耍班子和戲曲歌舞,傀儡、皮影、雜劇、南戲、爬杆、相撲、幻術、走索、魚鱉起舞、烏龜迭塔都是有的。”
鍾唯唯自己無所謂,但是又又一定會非常喜歡,她就有點動心了,回頭看著重華。
重華知道她的心意,就道:“連日混亂,大家都很緊張,有這麼一件喜事調劑一下也好。想去就去吧,把秋袤也帶上。”
再和呂太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