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哈哈大笑:“不,我剛才覺得自己要喜歡你一點了,現在更喜歡你了。
陛下說,假以時日,我們必然能成為好朋友,我一直覺得沒這個機會,不過也許,會有機會?”
鍾唯唯傲慢地輕嗤一聲:“沒有機會,我不喜歡你。
我這個人可記仇了,誰害過我,我一直都記得的。你小心了。”
簡寧微笑著探過頭來:“就憑陛下對您的偏寵,只要您想,簡寧就已死了。
所以妹妹,不要和我說這種口是心非的話。您沒生著陛下的冷臉,看著就很好欺負。”
鍾唯唯瞪她:“少套近乎,誰是你妹妹?”
簡寧就問:“我今年二十三了,你多少歲?三十了?”
你才三十了呢!鍾唯唯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
簡寧厚著臉皮說道:“看吧,我就說你是妹妹,總不可能比我還要老。”
鍾唯唯掃了簡寧一眼,心知,女子要做到這一步果然很難。
若是早早結婚生子,還有什麼江東簡五爺!
她遞一杯茶給簡寧,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大家都不容易,敬你。”
簡寧鄭重向她行禮,飲盡杯中之茶:“就衝你這一杯茶,這個行宮我一準兒給你修得舒舒服服。
閒了無聊,我也來陪你說說話解解悶兒,就不收錢了。”
鍾唯唯再遞一杯茶過去,這次她在茶上畫了一枝傲霜的菊花:“能不能別在喝茶的時候提錢?”
簡寧笑得眉眼彎彎:“不行啊,我就是為錢而活。
只有錢,才能證明我的價值,證明我的存在不是百無一處。”
她伸手指戳戳茶麵上幻化而出的菊花,俏皮地問鍾唯唯:“我能把你的茶餅炒到五千兩,你信不信?”
五千兩?就連當年阿爹的茶都沒有到這個價。
鍾唯唯嚴肅地問:“你要分多少?”
“二成。”簡寧就像一隻狐狸:“不過先說好,這個不能告訴陛下的。陛下知道了,就沒咱們倆什麼事啦。”
鍾唯唯道:“我八你二,算起來你沒賺著什麼,為何對我如此大方?”
簡寧笑道:“給你更多的錢,更高的聲望,然後你就會有更多的自由。
想要達成某些目的時,就會更方便。比如說,拋棄陛下。”
拋棄陛下?鍾唯唯有些失神。
“錢多聲望高,別的不說,哪怕就是淘換絕色美人和謀士,或者指使收買有力量的大臣,阻撓陛下來此探望你,勸他多子多福,都會更容易。
到時候啊,都不用我出手,你就自己解決這件事了,省得陛下將來怨恨我。”
簡寧說得十分直白:“怎麼樣,你敢不敢接招?要知道,光是子嗣不豐這一條,就已經足夠讓很多人心存幻想了。”
鍾唯唯沉默片刻,端起茶杯,和她碰杯:“幹!”
簡寧一口飲盡茶水,再舉起手掌,“啪”地一下和鍾唯唯擊掌:“怎麼辦?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鍾唯唯冷著臉道:“可我不喜歡你。我雖不想拖陛下的後腿,卻不意味著我就能隨便被人弄死。
不到我該死的時候,誰也不能收取我的命,即便那個人是陛下倚重的人。
你記好這句話,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又更喜歡你幾分了。”簡寧也不見氣惱,哈哈笑著指向不遠處:“來客人了。”
韋七爺穿一件天青色長袍,髮髻上簡單插一根烏木簪子,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高挑的抱琴婢女,施施然往這邊走來,儼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皮相不錯。”簡寧微眯了眼睛,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韋七爺,讚道:“看著腰力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