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準備帶回去插瓶。
看到草地上有白色的野生漿果,又摘了兩把。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慢吞吞走回去。
韋七已經走了,簡寧臉色陰沉地獨自坐著喝茶,見她來了,頭也不回地道:“你欺人太甚。”
鍾唯唯讓小棠去收拾茶具:“你可以不理我。”
“你休想!”簡寧追上去,“鍾唯唯,你真的得罪我了,我要一直纏著你,報復你。”
瘋子。
鍾唯唯不理她,自顧自上了肩輿,命人回去。
簡寧喋喋不休:“我告訴他你不回京城了,陛下要在這裡修建行宮給你住。”
鍾唯唯只當沒聽見,這種事兒又瞞不住,最多拖到御駕離開那天,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我還告訴他,你的病好不了啦。”簡寧再次大叫一聲。
鍾唯唯還是不理她,只讓人加快速度。
簡寧跳下肩輿,徒步追上去,死死拽住她的肩輿。
仰著頭,憤怒地道:“你為什麼不問我和他是什麼關係?”
鍾唯唯俯瞰著簡寧:“與我何干?”
簡寧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眼睜睜看著鍾唯唯走遠,漸漸紅了眼圈。
韋七爺和抱琴婢女立於鷹嘴澗最高處,低頭觀察這邊的情形。
抱琴婢女勾著唇角,冷冷而笑:“鍾唯唯夠囂張的。”
韋七爺道:“可不是麼?”
抱琴婢女道:“分明是一個將死之人而已,囂張什麼?”
韋七爺淡淡瞥他一眼:“正是將死之人,才要囂張,除卻生死無大事,此時不囂張,那要什麼時候才囂張?”
抱琴婢女冷森森地抬眼盯著他,一雙眼睛漆黑如墨:“七爺是在和我生氣抬槓麼?”
韋七爺心跳如鼓,迅速撇開眼,看向站在路旁一動不動的簡寧:“不敢。”
“我要那個姓李的藥師死,七爺能幫我的吧?”
抱琴婢女盤膝坐下,將古琴橫放於膝上,“叮咚”的一聲,奏響了琴絃。
韋七爺很輕地“嗯”了一聲:“何蓑衣是個隱患,你確定他沒有藏在暗處?”
抱琴婢女半闔著眼睛,陶醉地奏著琴,淡然道:“我如今已不懼他,他能藏在暗處就最好了,就怕他不來呢。
不然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就不知要多久才能有了。”
韋七爺道:“聽上去你已有了計劃。”
“可不是麼?借刀殺人,最好使了。”
抱琴婢女一使勁兒,“錚”的一聲響,琴絃斷開,飛射而出,將她面前一隻黑色的甲蟲深深釘入到泥地裡。
換乘馬車之後,簡寧仍然沒有追上鍾唯唯,小棠忍不住問她:“您會把今天的事告訴陛下嗎?”
鍾唯唯道:“為什麼要告訴他?”
小棠奇怪地道:“為什麼不告訴他?簡五和韋七爺明顯關係不一般,萬一她和韋七爺聯起手來害陛下呢?”
鍾唯唯道:“她不會。”
小棠道:“您和她又不熟,怎麼就知道她不會?”
鍾唯唯失笑:“傻了吧?你以為今天只是她一個人陪著我們?
其他人都是瞎子和啞巴麼?說不定此刻陛下已經知道了。他自有分寸。”
重華說過,她不是他的娘,若是兩個人之間需要互相保護的話,他也希望被保護的那個人是她,保護人的那個是他。
總之他此去一別,想要再見面好比登天那麼難,他愛怎麼就怎麼吧,反正不過是短暫的歡愉。
又又已經醒了,正噘著嘴蹲在地上圍堵螞蟻發脾氣,看見鍾唯唯回來,也不理她,轉過身背對著她。
鍾唯唯把摘來的白色漿果給他吃,又又再次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