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站在外面低聲和大長公主府的總管說話,壓根就不理真堇帝姬。
真堇帝姬無奈,只好走回去坐在床上繼續哭。
鍾唯唯在屋裡掃了一眼,挑了唯一一張凳子坐下來,淡淡地道:“你的耳朵居然還在,陛下真是心慈手軟。”
真堇帝姬立刻不哭了,兇巴巴地道:“那是當然!我是誰啊?方哥哥雖然把我關起來,但是根本捨不得傷我的。那個是我侍女的耳朵啦……”
她眼裡閃過一絲恨意:“都是因為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你不得好死,活該你生不下孩子,你等著,方哥哥很快就玩厭了你,不要你……”
鍾唯唯淡淡地道:“掌嘴。”
小棠想到鍾袤的手指被切,鍾唯唯之所以會毒性去除不徹底,都是拜這個驕縱的帝姬所賜,心裡恨意滔天,上前抓住真堇帝姬,左右開弓就是兩個響亮的耳光。
真堇帝姬“啊啊”地叫著,哭得山搖地動。
鍾唯唯道:“所以你是提醒我,趕緊切了你的耳朵?”
真堇帝姬嚇得顧不上哭了,驚恐地捂住耳朵,既不服氣又害怕地道:“你敢!方哥哥不會准許你亂來的。他不喜歡惡毒的女人。”
鍾唯唯被逗笑了:“好天真好可愛的帝姬啊,你幾次三番害我,割了我弟弟的手指,就不惡毒,我打你兩個耳光,切你一隻耳朵,就惡毒了?”
小棠摩拳擦掌:“反正東嶺人已經不要她了,也知道她是少了一隻耳朵的,不如真的割了吧?現在陛下這麼寵愛您,您又才立了大功,別說是一隻耳朵,就是割了鼻子也沒關係。”
邊說邊上前,去掰真堇帝姬的手,要揪她的耳朵,又要捏她的鼻子。
真堇帝姬狂哭起來,從床上滾到地上,鼻涕眼淚煳了一臉,全無形象可言。
鍾唯唯一抬下巴,善解人意的之二就遞來一把鏡子。
鍾唯唯放到真堇帝姬面前:“殿下看看?”
真堇帝姬眯縫著眼看了一眼,無地自容,裡面這個頭髮蓬亂,滿臉鼻涕眼淚,衣衫不整的女子居然是她嗎?
“就憑你這副尊容,也敢自稱帝姬,敢和我說教化、禮遇?”鍾唯唯惡劣地笑起來:“說是外頭的瘋婆子也不會有人懷疑。我還真沒見過哪國的帝姬,如此邋遢沒骨氣的。”
真堇帝姬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再也高傲不起來,抱著雙臂縮在角落裡低聲抽泣。
鍾唯唯使勁一拉凳子,凳子發出一聲巨響,嚇得她顫抖了一下,驚恐地往角落裡縮了縮。
鍾唯唯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坐下來,說道:“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若是不配合,或是讓我不高興,你懂的。”
真堇帝姬又想哭,小棠凶神惡煞地使勁一拍桌子,嚇得她的眼淚又縮回去了,只是還有一分傲氣在,不肯點頭。
鍾唯唯就問:“抓了鍾袤來脅迫我,是誰的主意?”
真堇帝姬哭起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被送到嵊州了,那根手指也不是他的,我三哥說,他還想和你有進一步的交往,所以不想斷了後路。”
這又是一個驚喜。
鍾唯唯的心情莫名地好起來:“你見過他麼?”
真堇帝姬搖頭:“沒有,三哥不許我見。”
她說的“三哥”就是指的李尚,沒有真正對鍾袤造成傷害,實在是不符合李尚狠辣陰險的形象。鍾唯唯想起李尚那奇怪的“秋氏秘技”,也是有點百思不得其解了。
重華突然走進來,插話道:“你三哥想要什麼進一步的交往?”
真堇帝姬看到他,立刻癟著嘴要撲過去:“方哥哥,這個女人好狠毒,她要割我的耳朵和割我的鼻子,說她才立了大功,你又寵愛她,不會把她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