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放一把火的事情,怎能說是為難呢?難道不是應該讓客人高興,大家一起開心嗎?我家雖窮,但若是客人想在我們家點個燈玩什麼的,我一定不會拒絕,除非是沒油了。”
靖中人神色各異,紛紛怨怪地看向出聲嘲諷挑釁的兩個大臣。
火鼠皮這種東西,的確十分難得,但這種不怕火燒的事,也只是傳說而已,誰會真的拿火去燒呀,那不是傻了嗎?
這回可不好收場了,不答應放火燒,就是不真心待客,也從側面證明火鼠皮是假的;真的放火去燒,萬一燒燬了,還是很丟臉呀。
這主意是皇七女出的,皇太子得意地瞥一眼皇七女,準備起身打圓場。
靖中老皇開了口:“不過是一件小玩意兒而已,庫房裡多的是,客人想要看熱鬧,便點個火盆隨便燒,燒了一件不夠,再燒幾件。”
輕描淡寫的把尷尬化解了,還表現得十分大度,十分有錢並不在意,與臣子們拉開了層次。
“謝陛下。”何蓑衣與白洛洛交換了一下眼色,都覺得這老皇帝老辣,此人不死,靖中的地位恐怕難以撼動。
大殿裡火光沖天,華美的火鼠皮燃燒成灰燼,皇七女和生事大臣的臉色非常難看。
宮人還要將另外幾件火鼠皮裘燒燬,何蓑衣起身勸道:“已然驗證過了,還請陛下不要燒燬寶物。”
靖中老皇淡淡地道:“老七,把餘下的火鼠皮賜予酈國。”
“是。”皇七**沉沉地起身,雙手接過火鼠皮裘,皮笑肉不笑地示意何蓑衣接過:“奉陛下之命,賜予酈國火鼠皮裘。”
這卻是個陷阱,酈國與靖中平行論交,並沒有任何主從關係。
何蓑衣倘若接過這“賞賜”,便等同於承認了靖中對酈國的上邦宗主國之位。
靖中君臣不懷好意,酈國眾人滿臉憤懣。
何蓑衣微笑著,示意從官奉上一隻錦盒:“這是我國皇后娘娘親手所制的茶餅,千金難求,奉我家陛下之命,賜予靖中。”
皇七女原本就不願此次談判成功,千方百計就想搗亂,這回可找到機會了,立時大怒:“放肆!酈國皇帝算什麼東西?竟敢賜予我靖中物品?這是想找死嗎?”
話音剛落,一旁的披甲侍衛便齊齊出刀,殿中殺氣騰騰,靖中老皇閉目裝睡,放任自流。
白洛洛一手攬住禾苗,一手握住軟劍,隨時準備幹活,這兩年來,她的功夫精進了許多,半點沒有落下,大的不敢說,護住自己和女兒不拖後腿是沒問題的。
皇太子很生氣,互通貿易是利國利民的好事,為什麼這些人就是要和他作對呢?
他想要起身化解這場危機,心腹卻悄悄拽住了他的袖子,皇七女想搗亂不假,但老皇帝分明就是睜隻眼閉隻眼自有打算,不如靜觀其變。
何蓑衣長身而起,“哈哈”大笑:“可惜了。”
“可惜什麼?”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皇七女算是與何蓑衣懟上了。
何蓑衣笑眯眯地道:“魏紫昭之後再無才俊。”
眾人神色大變,就連靖中老皇也睜開鷹隼一樣的眼睛,陰冷地注視著何蓑衣。
魏紫昭從幼時起便被重點培養,才名遠揚,但到此時,她絕對是一個不能提起的禁忌。
靖中老皇當初有多器重她,現在就有多恨她,而皇太子與皇七女心中有鬼,更是不待見她。
何蓑衣這樣說,無疑是犯了眾怒。
大殿內劍拔弩張,氣氛很緊張,禾苗感受到了這種氣息,她有些害怕地往母親懷裡拱,白洛洛摟緊她,雖然有些緊張,卻十分信任何蓑衣。
現在的何蓑衣已經不再悲觀厭世,他珍愛著她們母女,珍愛著他們的家,他不會作任何冒險。
似乎是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