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沒料到在這小帝姬還水深火熱的當口,靈妃竟然也有心情朝她施力,這樣的女人,還真不知說她什麼好。
快步追上前面的攆轎,前頭的沛萍見她來了,不禁一愣,眨著眼問:“姑娘可有何事?”
雲浣輕喘著站直身子,將耳環拿出,靦腆的遞上:“靈妃娘娘的東西掉了。”
沛萍恍然一笑,立刻接過耳環,語氣又熱諾了些:“勞煩姐姐跑一趟了,看著髮絲都給吹亂了……”說著,她便伸手親自為雲浣琯起發來,雲浣也沒阻止,只到最後沛萍卻突然拿出一支赤金點的翠花簪,笑呵呵的道:“妹妹我這兒倒是有隻能入眼的簪子,我看配姐姐倒是合適,姐姐試試吧。”說著,也不給雲浣拒絕的機會,二話不說便將簪子插入她的髮間,隨即還聲聲讚歎:“果真合適,姐姐眉目生輝,與這赤金簪,倒是相得益彰,這簪子就算妹妹給姐姐的見面禮的,還請姐姐莫要嫌棄。”
怒氣
雲浣伸手摸了摸髮間的硬物,有些遲疑:“這貴重之物……”
聽她準備拒絕,沛萍忙又是一笑,隨意的道:“只是女兒家的小飾物,姐姐若是推拒,就是看不起妹妹了,咱們姐妹投緣,一兩樣小玩意兒,還分什麼彼此?”一會兒工夫就成姐妹情深了,這宮中女子結交,可真是神速啊。
“沛萍。”雲浣剛想再說點什麼時,前頭靈妃突然一喚,沛萍也不敢耽誤,匆匆與雲浣道了別,就急忙迎了上去。
雲浣皺皺眉,終究沒追上去,只原路返回了翔安宮。
剛進內殿,她便迎來兩道同樣揶揄輕蔑的視線,她撇了撇嘴,將簪子取出,老實的雙手奉向龍椅之上的九五之尊:“皇上,這東西奴婢不敢收。”
東方瑾看她那有苦難言的憋悶錶情,只眨了眨眼,便道:“你這頭上一樣東西沒有,也著實寒酸了些,就戴著吧。”
“是。”皇上開口了,雲浣就是再不喜歡,也不敢掙扎,只得乖巧的將簪子收好,靜謐的立在一邊,與周九並肩而站。
東方瑾也沒再喚他們,只專注的批閱著手中奏章,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他才鬆開毫筆,手指無意的輕揮了一下。
他這個動作一出,周九立刻殷勤的遞上熱茶,送到他手中……啄了口濃郁清香的熱茶,東方瑾這才抬眸,突然問:“雲浣,你可聽過‘斷幽’此毒?”
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問,雲浣心底沒多少波瀾,面上卻是故意一滯,佯裝錯愕的反問:“皇上怎知此毒?”
看她滿臉古怪驚異,東方瑾隱有些不好的預感,擰著眉道:“果然世間真有此毒?”他還以為是靈妃故意誇大,言過其實呢。
雲浣斂眉,臉上閃過一絲驚恐,卻還是老實回道:“斷幽此毒奴婢未進宮前曾聽一位老醫師說過,此毒來源西域,毒效霸道,雖毒性不強,卻根固難消,中毒者一個月內若無解藥,便會日碎一脈,只等渾身上下百條經脈盡碎,才會暴斃而死……”
東方瑾臉色一沉:“可有解藥?”
雲浣蹙眉,唇瓣緊抿,過了好半晌才遲疑的道:“有是有,只是聽說光靠解藥此毒也不可全解,異域的毒都較為古怪,解毒之法也頗為曲折。”
頓時,東方瑾臉色更沉了,他眼底漩渦也隨即騰起。
周九見皇上這般,知道定是出了大事,忙朝雲浣使了個眼色,將她支走,這才快步上前,擔憂的問:“皇上,可是出了何事?”
東方瑾猛的一拍龍案,俊美如儔的容顏覆上一層陰氣:“竟以這樣的鬼惡之毒殘。害朕的女兒,朕真是娶了個好皇后啊……”
周九臉色一變,很快聯想到了事情前因,心中也是驚愕……皇后竟當真要對小帝姬痛下殺手?之前皇上可親自上門警告過她,她居然還如此不知收斂,這不是故意與皇上作對嗎?誰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