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他身上清爽好聞的味道,令我感到安心。
窗外是昏黃冷清的燈光。我們是在回家的路上吧。
腦袋好象有點疼。
聽到我撲騰的聲音,安哲回過頭,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略帶歉意的說:“對不起寶貝,他們在橙汁裡摻了伏特加。我想你是喝醉了。”
伏特加?難怪了。可是這個鳥身體也實在太慘了點,就那麼一杯就讓我醉倒了?真沒面子。
“童海林、羅莎、朱珠、王安培……”我重複了一遍今天認識的這幾個名字。還好,都還記得。
安哲笑了起來:“他們都迷上你了。誇你聰明呢。”
我猶豫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好奇心佔了上風。我支起腦袋問他:“你和童海林不和?”一邊留意他的反應。
他的雙眼直視前方,唇邊卻浮起了笑容:“聽誰說的?”
我老老實實的說:“羅莎和朱珠。”
安哲輕描淡寫的問:“你怎麼看?”
我愣了一下。我怎麼看?我只是一隻鸚鵡,我能怎麼看?
他的問題令我心生警惕,他這麼問我是對我產生了懷疑?還是他也喝多了酒,昏頭啦?我滿腹疑竇的凝視著他,但是他並不看我,而是很認真的在等著我的回答。
算了,就從明天再開始藏拙好了。
“童海林對你有些過分關注。”我想了想,認真的說:“我看……有可能是嫉妒。”
安哲哈哈大笑,昏黃的燈光從他的眼裡一閃而過,在亮光的背後,是我讀不懂的落寞。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吧,讓他突然之間有些意興闌珊。
我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很想拍拍他的肩膀,或者摟摟他的大腦袋,但是最終,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突然之間很留戀他眼睛裡那種明亮而又澄澈的光彩,就象我最初在寵物醫院甦醒過來時,第一眼所看到的。
這是不是就叫做高處不勝寒呢?他身邊的年輕人除了他的下屬,就是他的客戶。那樣的身份是註定不能夠贏得他的信任的。
我覺得突然之間,有一點了解他了。
安哲突然停了車,說:“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我立刻精神一振:“這麼晚了還有地方可以吃到東西嗎?”
安哲沒有回答我,只是連著外套把我抱了起來。一開啟車門,一股冷風撲面而來,眼前的樓房幾乎沒有幾扇還亮著燈了。應該是很晚了吧。
黑燈瞎火的,不知道他是要去哪裡呢,我很好奇的從厚厚的外套裡探出頭,窄窄的弄堂兩側都是很普通的大排擋。我們進去的這一間店面很簡陋,好象也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店裡只有零星幾個客人在吃消夜。
老闆是個三十歲的胖子,看到安哲,面無表情的問了句:“要什麼?”
安哲伸出兩個指頭:“兩份排骨麵。”
老闆轉身向廚房裡喊了一聲:“排骨麵。兩份。”
安哲抱著我找了個清淨的座位坐下來。說實話,我還真沒有想到安哲會到這種地方來吃東西。很簡陋的地方,好象也不乾淨。難得的是一直營業到深夜。
等了沒有多久,面就盛在砂鍋裡端了上來,看上去熱騰騰的,好象很好吃的樣子。安哲推了一份在我的面前,就低頭開始吃自己的。
還真是很好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餓的太久了。
我剛喝了兩口湯,門又被推開。屋裡立刻竄進來一股冷風。
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說:“要一份排骨麵。”
我愕然的抬起頭,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怎麼會是他呀?
十六
我再次打量這間小麵館,不過四五十平的店面,近乎寒酸的裝修,餐桌餐椅都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那種,屋頂上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