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一出聲,天真幾乎想要掉自己的舌頭。
她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我是說,你還回家嗎?可以住在這裡啊。”
秦淺一愣。
“不是,”天真幾乎要暈過去,“我是說……你可以住在別的房間。”
他看著她,終於忍不住笑起來,笑聲低沉動聽。
她吶吶地站起身,臉燙得幾乎頭頂都要冒煙。
她簡直就是宇宙無敵大笨蛋。
“晚安。”他看著她,目光深邃,“再見。”
即使在一個城市,再見亦不知何時。
——這一杯,敬我們終於沒什麼關係了,就算現在坐在一起吃飯,喝酒,我也知道什麼再見面還是朋友,都是shit!
她今晚說的話,還響在心頭。
說的太對。
貪孌美好時光,無奈稍縱即逝。
“再見。”天真下意識地回應,看著他轉過什麼。
“等等!”瞥見床頭櫃上的手機,她叫住他。
薄薄的手機我在掌心裡,金屬是冷的,她的手是顫的。
原來,能多看他一秒也是好的。
腳步亂了,若不是他及時伸出手,她差點摔倒。
就在那一刻,她看見他右腕上那串黑曜石手鍊,幽暗的光澤,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而他扶起她,不動聲色地收回手。
“早點休息。”他聲音平靜。
“再叫一瓶酒吧。”
“天真?”他訝然抬眸,懷疑自己聽錯。
“是不是我只有喝醉了,才能留住你?”她望著他,輕柔出聲。
五十八、卻是情深
秦淺怔住,凝望她的眼,充滿了震驚。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早點休息。”他溫柔一笑,想裝作以為她在開玩笑。
“你在逃避什麼?”她的疑問,讓他的笑意僵在臉上,“你是在躲我嗎?”
“天真……”太過驚訝,面對她清澈的眼,他腦中HL,無言以對。
柔荑貼上他的心口,隔著薄薄的衣料,他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的柔軟和溫暖。
“你心跳突然快了呢,”她仰起頭,專注地望著她,“我感覺那裡是有我的……即使只是小小一部分,但還是有我的。”
忽然間,他竟失去了與她對視的勇氣,狼狽地別開眼,他拉下她的手。
“天真,別鬧了。”他輕斥。
可胸口的跳動,卻失了節奏。
她忽然一笑,壁燈下的笑容,明媚哀傷。
而他瞪著她,心頭湧上一股挫敗感。怎麼會這樣?今晚的他,從她舉杯敬酒那刻開始,就姐姐告退,潰不成軍。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眼下的情景,眼前的她,都讓他失措。
“你為什麼戴著那根手鍊?”她一記輕語,擊中了他的要害。
他驀地抬眸,臉色微變,只是一瞬間的情緒變化,卻盡數落入她眼裡。
——黑曜石的,可以吸走你身上壞的運氣,也可以讓你不怕早上的陽光。
那天清晨,他親手給她戴上手鍊,笑容溫暖。
於是為了這個笑容,法蘭克福的機場,她心急如焚地把每一顆散落的珠子都找回來,回程的飛機上,仔細串上。
——只是一根手鍊,對你而言有多重要?還有,你為什麼要回來,回到這裡?
到後來,泰晤士河畔的夜風裡,他輕聲問。
“這跟手鍊,對你而言也很重要嗎?”她問,“以前你不戴的,為什麼我還給你之後,你又戴了?”
她的每一句,都將他逼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