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的話越來越尖酸刻薄,秦以牧平淡的臉上浮現一絲波瀾,「夠了。」
「不夠。」女人雙手環胸向後靠去,翹起二郎腿搭在矮桌上,淡淡道:「這個可還不如上次你標記的那個,雖然那個事多了點,還害得你不得已換了城市,但是……」
『啪!』
擲過來的茶杯直直的擦過女人的臉頰,直接嵌入背後的牆內。
其中茶水飛濺,滾燙的茶水落在臉上浮起一片滾燙。
女人猛的睜大了眼睛,脖頸僵硬的緩緩扭頭,看著邊緣碎裂的茶杯,神色陰鬱,她呵斥道:「秦以牧你瘋了!」
秦以牧的態度始終有一種超然物外的淡然,女人對自己的態度他已經很熟悉了,也沒必要做多反應,他從果盤裡拿了一串深紫色看起來模樣不錯的葡萄,隨手遞到身後單棋燁的手中,這才有空施捨般的給了她一個眼神,「女士,慎言。」
「你——!」女人緊咬牙關,一雙美目之中似乎燃著熊熊烈火,但是又不知礙於什麼事情,沒敢跟秦以牧撕破臉皮。
僵持到最後,屋內能聽見的,只有單棋燁小聲吃葡萄的聲音。
單棋燁吃東西聲音很小,就像是小倉鼠吃糧那樣,但是由於這倆人實在□□靜,單棋燁舔了舔嘴角,把剩下大半串的葡萄收好。
秦以牧問:「甜嗎?」
這話不可能是跟那個女人說的,明顯是在詢問自己,單棋燁當即說道:「甜。」
說完,秦以牧靜靜地看著他,單棋燁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
下一刻突然反應過來,連忙扯了一個葡萄剝掉皮餵給他,「嘗嘗嗎?」
女人死死的攥著拳頭,說:「他葡萄過敏!」
單棋燁挑了挑眉,把葡萄餵給秦以牧,擦了擦手說:「我怎麼覺得他是對你過敏呢?沒什麼事請離開這好嗎?阿姨。」
阿、阿姨?!
保養甚好,面上一點皺紋都沒有的人被一個毛頭小子指著鼻子叫阿姨?!
女人的火蹭一下就上來了,站起身抬手就要打,「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
單棋燁挑了挑眉,狐疑的看向秦以牧,雖然不是很好說,但是這位女士的腦子是不是有點……?
明明是她莫名針對好嗎?
女人的手抬到一半,在秦以牧淡漠的眼神中硬生生的停下了動作,卻給自己起了個半死,坐回椅子上灌了一口涼茶,眼珠一轉驀地又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冷哼一聲,「那個得罪了oga保護協會的就是他?」
單棋燁瞳孔猛的瑟縮,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得罪了oga保護協會……?
單棋燁有些慌張的看向秦以牧,他本意是好心,有保護協會的澄清對秦以牧的名聲自然是好,但是要是真的得罪了,只怕對秦以牧也沒什麼好處。
秦以牧搖了搖頭,「滾出去。」
「那個oga雖然騙了你,但到底也只是想要一個完整的家,你把他娶了不就萬事大吉?現在好了,換了個地方上學,那些真相放出去,也搞的那個oga沒臉見人,硬生生的把人家母子倆逼的遠走國外,秦以牧,你的心可真夠狠的。」
「我讓你滾。」
「秦以牧——!」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說這個字,脾氣再好的人都忍不住,更何況她是長輩!
秦以牧淡淡道:「注資。」
女人攥著高檔手提包的手指尖發青,她深吸一口氣,硬生生的擠出一個笑臉來,「好,你就慣著吧。」說完,女人踢開眼前礙事的椅子直接推門走了出去。
單棋燁從秦以牧身後出來坐到一邊,腦子裡想的都是那個女人走之前說的話,感覺手上的葡萄都不甜了,「同桌,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