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解散回家了。他們只能留著遺憾往家裡走。
接著路燈,兩個孩子挽著手回家,一邊談論著晚上的所見所聞,相互爭論哪輛彩車最漂亮。走著走著,安娜突然回頭對她說,“艾瑞克,謝謝你。”
“該說謝謝的是我,”艾瑞克有些疑惑,“是你帶我到處玩,為什麼反倒說謝謝?”
安娜真摯地說道,“謝謝你今天陪我到處跑。你知道,我從九月份起開始上白金漢郡的女校了。我從小住在倫敦北區,同一條街住的都是外國人,現在上學又要跑去外郡,所以每次放假都找不到朋友一起玩。所以你能來倫敦真是太好了,我第一次可以在聖誕節帶朋友一起出去玩。所以,真的謝謝你。”
“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嗎?”她小心翼翼地說。
“當然可以!”他們相視一笑。
安娜今天晚上留在了克林特叔叔家,她和父母、哥哥說好要在叔叔家多玩幾天,和新朋友艾瑞克多多相處。回到家時克林特和琳妮已經先睡了,幫他們留了院子裡和客廳的燈。
小姑娘和小少年互道了晚安,在樓梯口分開各自回了房間。艾瑞克換完睡衣都來不及回想一下這一天做了什麼就墜入了夢鄉。
第二天聖誕節,窗外應景的飄起了大雪。安娜昨天玩得太累還沒有起床,艾瑞克下樓的時候只有伊斯特伍德夫婦二人坐在餐廳吃早餐。
“早上好,艾瑞克。”
“早上好,克林特叔叔。早上好,琳妮阿姨。”
早餐是琳妮準備的黃油麵包和煎雞蛋,艾瑞克今天胃口大開,把自己的那份吃的乾乾淨淨。然後跟在克林特身後進了書房。
這才是艾瑞克來英國的真正原因,確認他是否有任何心理問題。
他坐在書房的沙發上,看到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戴上眼鏡拿出了記錄本,“現在我們開始談談你的夢境。”
艾瑞克開始口述他在昏迷期間的經歷,現在他已經能夠很平靜地回顧這段記憶了。但是半年時間過去,他已經很難回憶起記憶中的細節部分,他只能儘自己所能多說一些片段。
克林特一邊在記錄本上寫寫畫畫——心理醫生都這樣,一邊適時的引導艾瑞克往下說。他不停地寫下幾串關鍵詞:思維清晰,語言組織有邏輯,情緒平緩,態度略拘謹……
他經過昨天的家庭聚會一定程度上已經接觸了艾瑞克的戒心,所以今天的交流才可以進行地更加順利。通完口述,艾瑞克提出了自己對這個夢境的解釋:自己把現實投射形成了了一個獨立的世界,或者是他真的靈魂出竅進行了一次時空旅行。最後他自己也總結道:“我希望您您不覺得我發瘋了。”
克林特沒有立刻直接自己的間接:“我相信靈魂是真的存在的,但你的真實情況如何我們還需要繼續分析。”
有得必有失
“我是誰?”
這是艾瑞克一直在煩惱的關鍵。他是艾瑞克範德伍森,還是崔恆。他們是兩個不同的人,還是同一個人經歷了兩段人生?他是一個無法擺脫劇本的角色,還是具有思辨能力、行動力的獨立的自己?
艾瑞克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也有了答案。
“一個夢境可以帶來很多,”他說,“普通人會把它看作是一段幻想然後拋到到腦後去。我們從弗洛伊德那裡知道,夢是人類最普通最普遍的精神現象之一,但它又非常神秘。我們可以把它簡單地看成是現實的投射,也可以把夢看作是你的精神世界的外化表現。我們可以試著去解釋它,但夢有還有一個名字——‘斯芬克斯’,它是無解的。”
“但事實上困擾你的問題不是夢境本身,而是‘你是誰’這個問題。”他繼續說,“會思考這個問題的人有兩類,自我認知障礙患者和哲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