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羞恥,但那個丟人現眼的女人千真萬確是我老婆。”這樣的事實真是他人生最大的悲哀,他甚至可以想像她唱作俱佳的愚蠢肢體動作,不然地板不會被她踩得咚咚響。
言季秋訝然,想笑又笑不出聲。
“沒、沒關係,小舞也常這樣。”他自以為安慰人的說了句,總算知道小舞喝了酒就載歌載舞是向誰學的了,真不愧是好姐妹,連酒癖都可以互相觀摩交流,只不過比較要命的是,小舞可不像歆歆做幼稚園的帶動唱,而是跳豔舞勾誘他。
他想,他現在已經知道害他“一失身成千古恨”的這筆帳該找誰算了。
言仲夏隨便瞥了他一眼。“你要我說什麼?同是天涯淪落人,你很能體會我心裡的悲哀嗎?”
“我——”才剛發出一個單音,又被截斷。
“111u仲夏,你快來,陪我唱歌——”
兩兄弟沉默三秒,互相對看了一眼。
“我得快點進去看看,免得她拆了你的房子。”方歆已經在唱“火車快飛”了,並且不問斷的對他發出熱情呼喚。
言季秋搖頭失笑,目送他消失在門扉的另一端。
“三民主義,吾黨所宗,以建民國,以進大同……”
正要進書房的言季秋當場打跌。
這——什麼情形?她居然在唱國歌?!
“啊!你唱就唱,幹麼脫我衣服?”
“我唱國歌耶,你為什麼沒有肅然起敬?”不悅地嘟嚷抗議透過隔音裝置不怎麼樣的門板傳進言季秋耳裡。
肅然……起敬?!房外的言季秋嗆了嗆氣,很難不胡思亂想。
“你有什麼條件讓我肅然……喂,你亂摸什麼?!”
“你的身體好好摸哦!”她嬌憨地傻笑。
“色女!”
“你抱起來也好舒服哦!”
“當心我告你性騷擾。”
“你看起來很可口。”
“謝謝,可惜我還是不打算讓你吃。”
“小器鬼!”
“再扯衣服就快被你撕破了,你是打算用強的嗎?”
原來這就是二哥他們夫妻閨房之間的相處模式。
言季秋一路笑進書房。
開了電腦,盯著下半段的空白,沉吟了會兒,一字字敲下——
愛情有太多面風貌,有時,愛不一定要說出口,像仲夏與方歆,就是打死他們,也一輩子都不會向對方說句:“我愛你!”但定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是相互依存的,誰也不能沒有對方。
那,他呢?他的小舞,是不是也同樣不能沒有他?
將一個段落收尾,已經是又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他關掉電腦走出書房,隔壁的客房靜悄悄的,想必二哥和歆歆已經睡了,他到廚房為自己倒了杯水,迎面碰上剛回來的小舞。
“你還沒睡?”
“寫稿。”他淡淡回應,跟在她身後回房。“二哥和歆歆來看我們,現在正在客房休息。”
“哦。”她整個人倒進床鋪,然後就不動了。
“小舞?”他喊了聲,坐在她旁邊。“我有話跟你說。”
“你說嘛,我有在聽。”聲音模糊地由絲被中傳出。
“你——”他沉吟了下。“不論如何,下個禮拜三儘可能早點回來,可以嗎?”
“有事嗎?”聲音陷入半恍惚狀態。
他啟唇,臨出口前又咽了回去。“沒什麼。答應我好嗎?”
“好。”這回的聲音,已經輕得快聽不見。
“還有件事,小舞——”二哥要他和小舞好好談談,他試著想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見她沒應聲,他湊上前觀看,才發現她已陷入半昏睡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