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賤……”
暗沒有理會他,被酒精浸蝕的腦子裡昏昏沈沈的,他早已經忘記自己是因為什麼才會醉成這樣,只是不想醒,不想醒過來面對一些事情。
魔王?魔王是誰?如同生鏽的鐵器一樣的反應遲鈍,聽到那陰冷的幾句話,他的腦子裡像卡帶了一樣一直在重新這兩句話,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就不乾脆不去想,酒呢?酒在哪裡?
搖了搖身邊所能拿到的酒瓶,每個都是空的,暗抬起那張長滿鬍鬚髒兮兮的臉朝著門外吼:“給我拿酒來!”
一直守在門口的侍衛趕緊叫人去拿,西蒙已經在殿門外徘徊了很久,聽到這句話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推開那門緊閉了很久的大門。
那骷髏在殿門被開啟的瞬間隱到陰影處,照進室內的陽光刺痛了暗的眼睛,他眯起滿是血絲的眼,不悅吼道:“給我滾出去,誰準你進來的?”
看到暗現在這付樣子,西蒙無法將他與自己印象中邪魅霸氣的父王聯絡在一起,眼前這個髒得引人作嘔的人是他的父親嗎?他一直想打敗的物件?
西蒙心裡受了不小的打擊,就算是他想造反卻完全失敗時的打擊都沒有此刻來得深,他一把揪住暗的衣領吼道:“你在幹什麼?你還是我的父親嗎?你還配做一個魔王嗎?”
暗醉醺醺的笑著:“我不配……你想當就去當吧……給我滾……滾……”撥出的口氣臭得讓西蒙忍不住別開臉,一把將暗推倒在地上。
被人推倒,暗順勢躺在地上灘成一團泥,又呢喃著:“酒呢?我要酒!給我拿酒來。”
“酒酒酒,你眼裡現在除了酒就什麼都沒有了嗎?”西蒙沈痛的望著自己的父親,希望他能清醒一點,看到這樣的暗,他突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很可笑,這樣的一個酒鬼,還需要費那麼多心思去計劃那些事?西蒙心底百味參雜,茫然若失,他突然像老了百歲一樣頹然彎下腰走出暗的寢宮。
侍衛已經拿來酒站在門邊等著,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西蒙,西蒙回頭看了一眼在地上到處找酒的暗,深深嘆了一口氣,不知何時已熱淚盈眶,他揮揮手,“給他吧!找個人把裡面收拾一下,他現在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
雷恩從遠處迎面走來,擔心的看著他,問:“他怎麼了?”
“你自己去看吧。”西蒙擺擺手,徑自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他跟雷恩都不知道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因為那個人類嗎?他們不敢確定,一向冷血無情的暗居然會為一個低賤的人類搞成現在這付鬼樣子,這怎麼能叫他們相信呢?文森特離去時並沒有跟他們打招呼,他們還以為小弟是散心去了,沒有想到是跟柏贇回了人界,他們在人界的探子已經沒有盯著柏贇的房子了,短時間內不會知道文森特的訊息。
雷恩還未走到門邊,就從敞開的大門看到了暗的樣子,同樣被嚇得不輕,心底莫名湧起一股悲涼,那就是他們的父親嗎?他此時能理解西蒙剛剛為什麼會有那種茫然中夾雜著失望等等的複雜表情了,就連他,此時也無法說清心裡是什麼感覺,看到侍衛叫來僕役,他久久的看著暗灌酒的樣子,最後還是回去了。
魔宮彷彿突然墜入暮色之中,悲愴淒涼……
等到收拾房間的僕役們退下,侍衛重新關上了殿門,那黑暗凝成的劍又從陰影中閃了出來,上面那張骷髏臉閃著幽光。
它飄到暗的上空,陰森森的音調極其難聽,“好機會啊!既然你放棄了自己,那這具身體我勉為其難的接收了。”說罷,劍影凝成一絲鑽入暗的腦子裡,暗被這詭異的劍影一碰到頭部,就抱著頭表情痛苦的在地上打滾,他的大腦那痛好像被什麼東西絞碎了,痛得他恨不得把頭給砍了。
識海中的靈魂在長期的酗酒中已經覺得很遲鈍,根本敵不過那劍影,被逼到了角落,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