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急奔,忽然馮該停了下來,桓玄來到他身後,滔滔江水橫亙前方。
桓玄訝道:「為甚麼停下來?」
馮該道:「皇上聽不到追兵的馬蹄聲嗎?」
桓玄功眾雙耳,果然東面處隱隱傳來蹄音,自己因心神不屬,竟沒有留意,駭然道:
「怎麼辦?」
馮該冷靜的道:「我們泅水到江中的枚回洲,休息半個時辰,待天色全黑,再泅往北岸,
如此必可避過追兵。」
桓玄不悅道:「那為何早先我們不坐船渡江,節省時間?」
馮該從容道:「皇上明察,我們首要之務,是要令敵人不知我們逃往哪裡去,故必須採
取惑敵之計,方有機會潛赴漢中,如果人人看到我們在北岸登陸,便難收惑敵之效。」
桓玄一想也有道理,同意道:「我們泅水過去。」
領頭投入河水裡去。
紀千千回到帳幕內,小詩不顧一切的投入她懷裡,喜極而泣。
紀千千擁抱著渾身抖顫彷如受驚小鳥的愛婢,憐惜的道:「沒事了!沒事了!」
小詩只懂哭泣。
紀千千此時與一般弱質纖纖的女子沒有任何分別,辛苦的扶她坐下,道:「詩詩現在相
信了嗎?」
小詩抬起頭來,淚眼現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愧然點頭。
紀千千舉起羅袖為她揩抹淚痕,微笑道:「詩詩該笑才對!今晚我們便可重獲自由了。
讓我們再次舉行夜火會,由龐老闆主持烤羊腿的慶祝儀式。還記得龐老闆的烤羊腿嗎?建康
高朋樓的烤羊腿也還不如呢?對嗎?」
小詩點頭同意,又擔心的道:「燕公子真的可以打贏慕容垂嗎?」
紀千千正為此憂心,只好安慰她,湊到她耳旁輕輕道:「讓我告訴詩詩一些秘密,甚麼
竺法慶、孫恩全是燕郎的手下敗將,他們均是有資格與慕容垂一爭長短的絕頂高手,還有甚
好擔心的?」
小詩根本不曉得竺法慶是何方神聖,但孫恩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聞言稍覺安心,乎
靜下去。想說話,忽又害羞的垂下頭去。
紀千千蘭心蕙質,觀其神知其意,欣然道:「詩詩是否想問,龐老闆是不是來了呢?」
小詩霞燒粉臉,不依道:「小姐!」
紀千千微笑道:「來營救我的詩詩,怎可以缺了龐老闆的一份兒?待會詩詩便可以見到
他。」
接著又道:「順便告訴詩詩,高公子因事留在兩湖,故今次並沒有隨大隊來。」
小詩點頭表示知道,卻沒有絲毫介懷的神色。
倏地帳門揭開,風娘神色古怪的現身帳門處,舉步而入,帳門在她後方垂落。
紀千千心叫糟糕,自己因穴道受制,不能察覺她來到帳門外,憑風孃的靈耳,也不知她
聽去她們多少對話。
風娘來到兩人前方,緩緩跪坐,難以置信的道:「小姐怎曉得邊荒集的首席風媒到了兩
湖去,今次沒有來呢?」
小詩嚇得花容失色,望向紀千千。
紀千千則強作鎮定,若無其事的道:「我只是隨口安慰詩詩,大娘不必認真。」
連她自己也感到這個藉口牽強,要安慰小詩,該說高彥來了才對。同時也曉得慕容垂對
荒人做足了蒐集情報的工夫,故清楚高彥的行蹤。
風娘用神的看紀千千,滿瞼疑惑之色,道:「可是小姐說得一點也沒錯,高彥的確到了
兩湖去。」
紀千千知道自己愈要解釋,欲蓋彌彰下,愈會惹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