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著上火車時的衣著裝扮,一夜未眠,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鬍子拉碴,呆毛亂竄,身上的襯衫更是有些陳舊皺巴感。
他張口想要緩解一下氣氛,那人卻猛地退的更大步了。
這點事,錢荼倒還好,很快就放開了,再觀高遠名時,才發現小夥子手腳完全不知道怎麼放,頭都快要垂到地上去了。
錢荼一把將周遠名往邊上一拽,先給人把路讓出來。
那少年終於撇撇嘴,繞過兩人進入寢室內,開始鋪床。
至始至終,門外那位少年始終站在原地沒動,也沒開口。
錢荼拍了拍高遠名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對方這才抬起頭來,然後就將注意力轉到了門口那位少年身上,只可惜嘴巴張張合合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少年沒理會高遠名,反而似乎對錢荼挺感興趣,不住打量著他。
錢荼發現一個有意思的地方。門外的少年什麼行禮都沒帶,門內那個少年倒是帶了一個行禮箱,可錢荼注意到,鋪床的少年並沒有急著開啟自己拖著的行禮箱,而是先將右窗邊下鋪的床單扔到了靠門的下鋪位置,然後才開啟行理箱拿出床單被套開始鋪床。
他的這一行為倒是讓高遠名皺起了眉,那明明是別人佔了的床位。
“那個,你要是實在想睡靠窗的下鋪,左邊的床位是我的,我可以……”
高遠名想說,那個床位明顯是別人佔的,你趁別人不在動人東西是不對的,為了寢室和諧,如果你實在想睡下靠窗的下鋪,我可以讓給你們。
結果話沒說完就又被錢荼拉出了門。
高遠名還有點懵,不明白錢荼為什麼要打斷他說話,錢荼卻已經朝站在門邊的少年搭了話,“我叫錢荼,這傢伙叫高遠名,今天剛到,要一起吃飯麼?”
“不用了。”對方冷淡地回應一句便沒了下文。
錢荼也不再意,拉著高遠名就走。
“錢荼,他,他佔用了別人的鋪位,到時候……”高遠名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嘆了一句,“算了,頂多我把自己的位置讓給那位同學好了。”
“不用。”
錢荼隨口答道,手插到兜裡朝外走,腦子裡卻不斷思索著,剛剛那個人……他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只是他兩輩子見過的人實在太多,一時間實在想不起來。不過沒關係,反正同寢室,指不定哪天就記起來。
然後,放開這個疑惑的錢荼走得更快了。
後面一路小跑著跟上來的高遠名卻沒有繞過之前的話題,追問道:“你剛剛說不用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識那位放東西的同學,所以知道按他的性格一定不會說什麼嗎?”
此時的高遠名哪還見之前的半分怯懦,尋根問底的精神頭十足,大有不弄明白這個問題誓不罷休的架式,搞得錢荼也有些小煩燥。
為什麼此時跟在自己身邊的不是田宇呢?!
之後錢荼便一心二用,一邊懷念著與田宇的往事,一邊請客吃飯。
直到再次回寢室,高遠名發現寢室內仍舊只有四床被套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位置本就是他們佔的啊!
雖然他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兩個人卻只佔了一個床位,但缺乏休息的他已經沒有精力再去考慮。
人就是這樣,即便再累,只要沒有讓自己鬆懈下來,也絲毫不覺得該休息了,可一旦閒下來,那份睏倦就怎麼也壓制不住。
不管是看似孱弱的高遠名,還是體質不錯的錢荼。
累得狠了,睡得也格外香。
不過因為生物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