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魔法師的背後進酒館,怎麼說也不是件平常能遇見的事情。艾德緊張得都有點哆嗦,他原就不打算進來的,即便是進來了,也最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是現在,所有人都像觀看祭祀似的注視著他,怎麼能讓他不緊張。
〃他們該不會是認為我來這裡喝酒吧?那我還怎麼見人!〃艾德的臉色都泛白了。
〃咳。大家聽好了!〃格雷特見到大家都在注意著他們,乾脆直接切入主題,〃這位是艾德大主教,你們應該都知道的。〃
〃別介紹我呀!被你害慘了!〃艾德忍不住在心裡咒罵起格雷特。
〃我們是協助教會前來調查刺殺案的,請大家積極地提供有用的線索。〃
雖然眼前的兩個魔法師很討人厭,但陪同他們來的人確確實實是教會的艾德大主教,酒館裡的人還是開口說話了:〃那些事情我們並不清楚呀,大家都是聽別人說的,誰也沒有親眼見過。〃
〃是啊,有些還是謠言呢,怎麼可以說出來給大主教大人聽!〃
〃沒關係的,你們聽我說,我不需要你們提供什麼確實的證據。只要你們像平常閒聊那樣,把聽來的一些不尋常的訊息都說出來就行。而且,所說的事情不一定要和刺殺案有關,重要的是在最近的幾個月中都發生過什麼樣的怪事。〃
〃這樣的話沒問題,可是有用嗎?〃酒館裡的人們還是有所懷疑。
維戈推了推大主教,要他開口說句話。
〃你們儘管說就是了。〃艾德看到沒有人追究他進酒館的事情,這才挺直了腰桿說話,〃我們會從中找到有用的訊息的。〃
有大主教發話,酒館裡的人果真開始踴躍地發言。
〃我說,南面的XX村丟了頭牛。聽說殭屍是會吃東西的,牛會不會是被他們偷吃了?〃
〃……〃
〃還有,我家隔壁的一個老頭瘋了,他老是夢見自己被人削去全身的肉,變成骷髏兵。〃
〃……〃
眾人的話題都是圍繞著亡靈展開,而且普遍都是些個人的推斷和觀點,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線索。
〃別老是亂加自己的評論,說事情就可以了,不用老是什麼骷髏啊、殭屍啊什麼的。要是你們真的看見過這些東西就好了,而且,誰告訴你們是亡靈乾的?〃格雷特忍不住制止了眾人千奇百怪的推斷,〃您說呢,大主教大人?〃
〃沒錯,根本沒有證據顯示刺殺事件是由亡靈做的,你們就不要妄加猜測!難道忘記了教會的禁令了嗎?〃
〃我只要你們像平常一樣閒聊就行,不用刻意地將話題圍繞在亡靈和刺殺案上面。〃
整個酒館頓時又陷入一片寂靜,人人都擺出一副努力思索的表情,卻沒有人再說話。
格雷特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些人,平常天南海北地胡扯一通,此時個個都成了悶葫蘆,〃怎麼都不說話了呢?〃
〃可是,我們一時說不上什麼……〃
說來也是好笑,沒有神職人員陪同,誰也不理會兩個魔法師,根本無法得到任何訊息;現在有了堂堂大主教的陪同,還是一樣問不出個所以然。思考了片刻,格雷特明白到關鍵是艾德大主教的存在影響了這些人的正常心態。
〃那你們繼續喝酒,就當我們不存在。〃
〃可是……〃看到一臉嚴肅的大主教,眾人連拿起酒杯都不敢,更不用說喝酒。
看出他們的為難,格雷特乾脆叫艾德先回當地的神殿裡面等著,自己和維戈留在這裡打探訊息。反正眾人已經知道他們是教會派來查案的,也不會再刁難他們。
艾德走後,二人找了張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酒館裡面才慢慢地重新活絡起來。酒客們也不再拘束,回覆到往日的談笑風生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