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百的相信。哪怕不天天膩在一起,甚至不說一句關心的話,但有些人,你只要看上他一眼,就知道他心裡有沒有你。
站起來時,紗簾被白大褂帶起來,原來是被口袋裡的別針勾住了。我彎腰去解,無意間注意到紗簾後面一行小字——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這字跡我自然認得,就像他的人一樣固執,尖銳,深刻。
我輕輕撫摸著,感受著它們凹凸起伏的形狀,彷彿聽到他用深沉好聽的聲音叫我的名字。
大概是許多天沒見,只有晚上通電話時才能聊聊,我很想念他溫暖有力的懷抱。
坐了好一會兒,我才從203退出來,剛把門鎖好,就聽到一個小護士叫我,“葉醫生!”
“怎麼了?”
她笑呵呵地說,“顧院長說您的手機撥不通,叫我來叫你過去。”
拿出手機一看,果然自動關機了,“謝謝你,我知道了。”我揉揉太陽穴,最近總是忘事兒,我這是提前衰老了麼?
顧以琛坐在寬大的辦工桌後面,手邊的資料雖多,卻仍是摞得整整齊齊。他穿著深藍色襯衣,乾淨的手指扶著眉頭,微微蹙眉的申請看來有些疲憊。我忽然想到,若是沒有沒有答應陸小琴,或許他真的會失去這份工作,那麼對他來說,會不會也是一種解脫?
他注意到我,從檔案裡抬起頭,溫和地笑著說,“怎麼不進來?”
“老顧,你不會是捨不得優秀員工吧?”我嘿嘿一笑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只怪你之前不懂得及時加薪挽留人才。”
“嗯,追悔莫及。”他這四個字說得很慢,很清晰,我頓時有點接不下去的窘迫。
不過顧以琛主動打破了僵局,“離職手續都辦好了?”
“差不多了,大概下禮拜就完全沒事兒了。”
“接下去呢?想幹嘛?”他看著我,我知道他是關心我以後的伙食費,也很感激他還沒有通知我媽。
“放心,從旭山出來的優秀員工應該不難找工作。”
“又暗指我不給你加薪?我已經在悔恨了。”他微微笑了笑,“果然女人不能惹。”
“我媽沒給你打電話吧?”我頭疼地問了一句,雖然我定期兩天一個電話,她卻似乎總覺得我沒顧以琛靠譜,一定要打給他。
“她也是擔心你。”他低下頭,在正看著的檔案上做了個標記,然後看向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我不由分說地被他拖走,上了車還在迷茫,“老顧,這…還沒下班呢吧?”
“優秀員工都被壓榨得辭職了,再不放個小假未免太不通人情。”他藉機調侃我。
“不錯啊,要我是招人,一準兒先聘你這種懂得變通的人才。”
“真的?”他眼裡透出一抹笑意,映得眼睛深邃有光,“我可記住你這句話了。”
他把車開到了一幢熟悉的別墅前,正是之前柏煦住過的那傢俬人診所。
“這裡不是…他來了麼?”我自己都聽出了這句話說得有多迫不及待,臉稍稍有些紅。
“應該沒有,”顧以琛語氣沉了沉,“他託我把鑰匙給你,今後你要有自己的診所了。”
“誒?”我猛地回過頭看他,卻看不出一絲玩笑的意思。
“陳醫生一家搬到美國去了,這房子本來就是柏煦的,他就送給了你,他最近比較忙,你要自己打理了。”顧以琛雖然敘述得平靜,我心裡卻上上下下好幾趟。
柏煦送給我的?是出於愛還是歉意?包裡還裝著陸小琴給的請柬,在見到他人之前,我總是不能放心,“他下週末…要訂婚你知道麼?”
顧以琛嘆了口氣問,“你信他麼?”
我馬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