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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同一張天空,同一片黑夜,外面黏稠的夜色就像是倒出來的墨汁,零星幾顆星子也只是點綴在其中,照不亮整片天空。

單薄的信件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握緊,捏成皺巴巴一團之後,又慌慌張張地給它展開鋪平,小心翼翼地保留著。

“撫養孩子第六條:孩子的所有東西都要保留下來。”

哪怕這封信上的內容大部分都是能讓他們氣得心肝脾肺臟都疼的話,也依然不能否認這是清水春嶼寫給身為父親的他們寫下的第一封信。

五條悟再一次把信件鋪開,比起第一次囫圇吞棗一目十行看一遍,現在他字斟句酌,看得認真多了。

信上寫著:

小悟小杰,日安。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開了江古田。很抱歉讓你們費盡心思地尋找,我知道自己不應該自私地耗費佔用你們太多時間,這樣的尋找也耗費了你們的太多精力,實在是對不起。

我想也許我只是你們生命當中的一個過客,就算我離開了也請你們不要難過。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在將來賺取足夠多的報酬來補償小悟和小杰,即便這點酬勞不算什麼,但也是我的心意,煩請接受,拜託了。

迴歸正題,我希望小杰和小悟不要再繼續尋找我了,這次離家出走是我精心策劃出來的事件,並不是心血來潮,我想已經做好了準備,所以你們不用太過擔心,更不要千方百計尋找我了。這是我自己選定的未來,不論發生什麼都應該由我自己來承擔。

很感激你們對我這段時間的照顧,真的很感謝。請你們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記得還有一個愛你們的孩子。

最後落款是清水春嶼,寫下這封信的時間不詳。

五條悟看一次心臟就發酸一次,這種感覺實在是難以描述。

他的親情緣實在是淡薄,硬要說能夠對一個人交心那實在是再難不過,也不太可能的,但莫名其妙的,心臟就是有一種說不出悶悶的難受感。

字跡依然是歪歪扭扭的,還帶著稚圓可愛的鈍感,甚至在旁邊還畫有他們的兩張簡筆畫。

夏油傑看到這封信之後,也嘆了一口氣。

“悟,你怎麼看?”

他狹長的丹鳳眼裡看不出來什麼情緒,面色看上去還算平靜,目光放在了旁邊的白髮男生身上。

從側邊可以看見男生的冰藍色眼珠,藍色瞳孔中有霧凇狀的雪白紋路,側眸看過來時有種驚心動魄的危險感,可他沒有半分的害怕,而是在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五條悟笑了一下:“怎麼?難道你要做一個尊重孩子的好父親,接受他一切的決定,包括他現在提前到來的叛逆期?”

同意一個六歲的孩子去闖蕩世界,就算是漫畫家也編不出來這樣離譜的情節吧!何況他們的春嶼寶寶身嬌體軟易推倒,是個人都能欺負他。

可愛、柔弱。如果遇見壞種,等待他的將是難以想象的黑暗。

確實,尊重是放在他有自保能力的時候,我也不覺得現在的他能夠失去我們的庇護。打個簡單的比方,袋鼠媽媽還知道把幼崽放在育兒袋裡守護。()”

五條悟咧開嘴回應:不,應該用企鵝爸爸這個比喻。它們會在孩子還是蛋的時候就夾在腿下孵化,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

他們兩個一唱一和地應和著,至於信件上的懇求則是被他們不約而同地忽視了。

“何況我還以為這是個不錯的酒店,可實際上在春嶼寶寶之前居住的那個房間裡,窗戶竟然因為一場意外破碎了,直到現在還沒有修補。可想而知,他都遇見過多麼危險的事情,而在他的旅途之中,這樣的險境將會只多不少。”

五條悟把之前自己咔嚓咔嚓拍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