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上前對那兩個婦人道:“兩位嬸嬸有話不如鋪子裡說去?”
其中一位身著綢衫裙的顯是主人家,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句:“也不與你們小娘子說,沒得浪費老孃的口舌,只把你們掌櫃的叫來,要說,你們這鋪子到底怎個回事?連個說處得上話的人都沒有?竟叫那作不得準的小娘子來說?這是消遣老孃呢?”
八娘吟吟笑道:“這位老孃,小娘子我正是這鋪子裡的掌櫃的,說話很作得準,卻不知這位老孃,於我鋪前亂嚷嚷,是為了何事?若是無事,看您一口一個老孃,想來年紀也是一大把了,不如家裡好生歇著,也有利養生不是?沒得在這裡叫嚷,壞了嗓子,反要白貼些醫藥錢,實不划算的很。”
廣慈寺附近原本行人就多,此時已是裡面圍了幾圈,眾人見她一小丫頭,笑吟吟的說出的話,卻是不軟不硬,把這兩個撒潑的嘲諷了一通,又覺得這小娘子言語有趣,都不禁鬨堂大笑。
因南豐城不大,再加上這木器鋪的名字,大多數也知道是曾家開的鋪子,能來曾家鋪子鬧事的,想來也簡單不了,都有心看戲。
那胖婦人聽了這話,叫嚷道:“我家花了整六十貫,買的你這對玫瑰寶椅,誰知未用幾日,非旦漆面脫落,且竟還鬆動了一條腿,本我也不欲這般嚷嚷,欲為你這害人的鋪子留幾分顏面,只給我退了那六十貫錢就成,卻不想你們鋪裡的夥計非旦不應,還倒打一耙,說這椅子不是你們鋪子裡賣的。反要告我欺詐錢財。哎呀喂,我家既能買得起這六十貫一對的寶椅,就不在乎那點錢。可你這鋪子,竟收了錢,就不認帳了?世間沒這樣的道理。”
“這位老孃,你可確定,這對寶椅,果真是從我鋪子裡買的?興許是你家人記錯了也未可知。這位老孃不如先回家問個清楚明白,再作打算?”
八娘看了一眼,放在兩個婦人身邊的寶椅,笑問道。
那對玫瑰寶椅,咋一看去,確實和當初自己店裡放的那對一模一樣,可再細瞧,卻很水相同,別的不說,只說漆面,那漆面做的雖也不錯,可與自家鋪中所用的推光漆相比,色澤晦暗,漆面不均,哪有那絲綢般光滑的感覺?尤其是在這豔陽之下,高下之別立見。
那胖婦人還未答話,邊上的粗布裙衫的婦人已上前道:“這還能有假,合著小掌櫃的,竟以為我們吃飽了撐的,沒事消遣自己不成?還是小掌櫃的,當真出了貨,就不認得自家的東西了?”
“我自家的東西,自然是認得的。”八娘繼續笑道,“既是兩位確認是從我鋪中買的,那我可就實話實說了,只兩位千萬別後悔就是。兩位若現在想回去再仔細問問,可還來得及呢。”
粗布衫裙的聽她說的鎮定,神色裡就有一絲猶豫,可那胖婦人卻是頭一昂,揚聲道:“不用問了,就是從你這喜來登買的,錯不了。六十貫錢呢,又不是六文錢。”
八娘便冷了臉,道:“那好。”頭也不回的叫道,“許十三,出來,給我好生看著這兩位,若是跑了,我惟你是問。”
一邊的許十三大踏步從人群裡鑽了出來,垂首沉聲應道:“是,八小姐,有我許十三在,別說兩個婦人,就是兩個高手在,也跑不出我許十三的眼皮低下。”
八娘點了點頭,轉身對店裡的幾個夥計道:“去,隨便從鋪子裡隨便給我搬上六七樣傢什出來。”
夥計們得了令,一鬨回了鋪裡。
周圍的人都不知這小娘子掌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看她鎮定的樣子,旁邊又杵了個身形彪悍面沉如水的大漢,都更有了興趣來看這場好戲。八娘便對圍觀群眾笑道:“多耽擱眾位一會兒,把這出戏看完。也好給我們喜來登木器鋪做個見證。咱們開門營業,不欺不詐,出了事兒,就解決事兒。總會給這兩位婦人及諸位一個交待的。”
不時夥計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