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臉,自己也無光,須得給她留幾份臉面,見眾人打圓場,也便藉著坡子下驢,笑道:“我家這五妹,平時就這麼個直言直語的性子,倒叫你們見笑了。咱還是說剛才的話,即是大家都應了,我明兒一早就叫人去如意樓訂了。明晚上,在如意樓裡坐等你們雅駕光臨。”
眾人自然應好。
蒼耳頂不耐煩女子間明來暗去的爭鬥的,在她看來,有那心情和時間做這些無用功,不如躺床上睡一會兒的好。
她原是不肯來的,只今日剛好陸十七在鋪子裡,八娘有心叫她也好好玩兩天,這才拖了她來。此時卻也不願意再坐下去,便先起了身:“時辰不早了,今日晚間,鋪子裡客人當是不少,我久坐不得,就先回去了。”
眾人這才發現日落西斜,武三娘原還想請眾人一處吃了晚飯再散,被五娘這麼一鬧,也就沒了心情,索性也就大家一道散了。
八娘挽了武三孃的胳膊,落在了後頭,低聲對武三娘道:“三姐姐,乾爹乾孃還好吧?等過兩日,他們二老也不忙著出門應酬時,我再去看望。”
武三娘笑道:“好著呢,我娘昨兒還提起你,知道你過兩日去,必定高興。對了,我聽說你三叔父調任了福州知州,可是真的?”
“是,已下了調令,只等祖母的九十大壽過後,就要赴任去呢。”
武三娘想了一下,想說什麼,只是人多,也不好開口。出了茶樓的門,眾人也就各自告別,上了各家的馬車。
因蒼耳要去店鋪裡,八娘與她一道,六娘還想讓自家的馬車送她們,卻被八娘拒絕了:“六姐姐,你們先回去吧,我同蒼耳姐順道兒在街上逛逛,好在離的又不遠,幾步路也就到了。”
六娘不再堅持,八娘又看著雲賢笑了笑,走到她面前低聲相謝:“賢姐姐,剛才謝你維護。”
雲賢臉一紅,嗔了她一眼:“自家姐妹,應當的,我娘說了,自家人便是錯了,在外人面前,也要維護,自家的事情,回家關了門再論對錯,何況你又沒錯,是那武家五小姐擠兌你。”
八娘一直覺得雲賢天真燦爛漫,卻沒想到原來這丫頭聰明著呢。原還擔心她同七姐一般,以後離了家,易受人欺,這下倒不用擔心了。
與蒼耳一道去了飯莊,已是撐燈時分,一樓的大堂裡,幾乎都上滿了客,陸十七忙的團團轉,見二人施施然而來,忙上前道:“兩位小姑奶奶,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八妹,你快去廚房裡幫忙去,蒼耳,你也去櫃裡,我這就去招呼客人去。”
見他一身紅衣,滿大頭汗,八娘好笑,幸災樂禍道:“你也知道忙了呀?怎麼就你一個人,長安呢?”
“我讓他在樓上雅間裡招呼客人呢,還不是為了讓他早點能真幫上忙,我好騰出手來,再過兩月,我可得去鄉下了。你也不能總留在店鋪裡吧?那廚房的事,你也讓老王他們早點兒熟悉起來。”
八娘哎了一聲。陸十七說完,也自去忙了。
喜來登菜式新穎,口味獨特,深受南豐城百姓的喜歡,因此飯莊的生意是一天好似一天,自初六人日開始營業後,天天爆滿,蒼耳是數錢數到手軟,八娘更是整天笑的合不攏嘴,陸十七對她這沒出息的樣子表示了深深的鄙視,不過看她這麼開心,暗裡也是高興的。
直等過了十五圓宵節,國假過完,人們都忙碌起來,飯莊的生意這微淡了一些,不至於那麼忙了。
因得了閒,可以對店裡原先不足的地方進行調整,慢慢的,人手諸事,也都走上正軌。
轉眼就到了二月裡,南方的春天來的早,雖然依舊冷的很,但中午時也暖和了很多。曾家已開始忙著五月里老夫人的九十大壽,一邊寫了貼子給各處的親朋友送去,一邊忙著給老夫人準備頭面首飾並新衣的事情。
而六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