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暖。
對於冰雁的無言,茜朗有失落有痛苦,有悵然也有了然,如今,他還能奢望什麼,一直的懷疑和隱約的東西,擺在了明面,他不接受還能怎樣。他不傻,他看的太透了,二哥和冰雁,已是拆不開的一對,就算他再小心眼,再陰險自私,可是二哥對冰雁所做的一切,他看在眼裡,他自問二哥不比他付出的少,若強行讓冰雁拋棄二哥,冰雁傷心,他也……有愧於二哥。
他茜朗,再卑微,可也是條草原上的漢子。
何苦自欺欺人的活著。
“冰雁,你一直說你想讓我快樂,一切為了我,其實你知道,我也想讓你快樂。”
冰雁抬起頭,疑惑不安的看著他,現在的她很迷糊,她實在斷不清,他說的每句話是反是正,故不敢輕易應承。
茜朗輕嘆了口氣,攬著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胸前,突然間不想看她的眼睛,在她的逼視下,他恐怕不夠堅強。“就像你說的,好好照顧二哥。像他那樣完美的人,現在變成殘疾,心裡的落差很大。”
“茜朗,我就知道,你很重兄弟情份,其實羽朗他還很開朗,他並沒有因這件事成為陰影。”冰雁終於小心的開口。一來是想好好和他聊,一來也中他說說羽朗的心態,不要讓他擔憂或愧疚。
“你知道他為什麼不會有陰影嗎?”茜朗撫了下她的頭髮,幽聲說:“那是因為他是為你而傷的,他甘願。”
冰雁默默的抬眸望他,他的眼睛水亮水亮的,充滿著溫和又略有一點憂傷。
“二哥有常人無法想像的毅力,你是他的情劫,他已被困死了。雖然他被封了情劫,忘了你,卻還能感應到你有災難,甚至竟然一路尋到了你……”
“你說什麼?”冰雁一震。
茜朗也詫異的看向她,“你不知道?”說完又呼的苦笑一聲,“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冰雁極力壓抑著憾動的心情,腦子裡回想起初見羽朗時,他是有一絲迷惘的,遲疑的喊出她的名字,那樣痴戀激動的望著她,一直望著她,說:見到你真好,真好。
原來那個時候,他是靠著心的感覺找到她的。這是要有多深的愛意,才能衝破情劫的封印啊,聽說封印這種東西很鎖心結的,就像是心的結界,很難衝破,而羽朗,居然生生的在無助和迷茫中憑著一腔真愛尋到她!這樣的情和義,再想想他曾為尋藥去找什麼獸龍拼命,這樣義無反顧的羽朗,這要純潔忠實的羽朗,她能不感動嗎?能不心痛嗎?
“所以,我輸了。”茜朗垂下眼簾,落寞不足以表達他的神情。
冰雁一個激靈,緊握住他的手,“別說這種傻話,我對你的愛從不減一分。”
茜朗閃爍著目光看向她,“真的嗎?”
冰雁將臉貼在他的手背上,“傻瓜,我愛你,是真的愛你,你能感覺不到嗎?”
茜朗仰起頭,吸氣,讓眼淚重回到眼底。“你知道我怕的是什麼,二哥完美無缺,才貌都堪比仙人,又對你情深至此,與他一比,我自愧不如,我怕你有了他,眼裡就再也裝不下我,我知道你心善良,有情有義,你不會拋棄我,但我怕你不再愛我。如果你對我沒有了愛,如果沒有了你的愛,我不知道怎麼活。”
一番話讓冰雁忍不住地抽泣起來,怎樣也壓抑不下激動的心情,舉起拳頭,恨恨地砸向他的胸膛,“混蛋!混蛋!你說的什麼話?為什麼要這樣貶低自己,羽朗再好,也無法抹殺你的好啊!你可記得,我來到這裡,在我最煩惱最孤獨的時候,是你先搶走了我的心,也搶了我的身,你知道這對於我的意義!”
茜朗的眼淚也緩緩滑落,捧起她的臉龐,他深情的脆弱的望著她,“一開始你對我只是憐惜,我一直不能堅信那是滿滿的愛,所以我怕,只剩下憐惜,因為我還想要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