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喃喃道:“我知道你心裡一直都記掛著這件事,你還在恨我,我知道。”說著她情不自禁地垂下了頭,露出了白酥酥的一截粉頸,說著說著,她的眼圈兒可就紅了。
這副模樣兒看在寇英傑眼睛裡,一時好生疼愛,對於她,他早已在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已經深深的種下了愛苗。到如今,這棵小小的愛苗,早已巍然成蔭,變成了一棵巨樹。
感情一經發展到如此地步,無疑根深蒂固,牢不可破,是以才會使得他在幾經猶豫徘徊之後,毅然地排除了心裡的疑難,勇敢地來到了她的身邊。自此,過去種種,已不復再像往常那般的對他構成遺恨,目睹著心上人的為情憔悴,他何忍再對她加以苛責?何忍再對她有所埋怨?
二十五
斗室情深。心上人默默對守,可以暢所欲言,愛所欲愛,彼此即是磊落胸襟,躍馬揚威的武林人物,敢愛,敢恨,似乎不比一般時下的男女拘泥,小兒作態。
不知何時,寇英傑已勇敢地把她摟到了懷裡,讓她黑而細密的一頭秀髮,野性而兼具溫順的散置在他結實的寬敞的肩頭。
那柔荑纖手,已不再是恃強爭勝時握劍的那隻手了,變得那麼溫順聽話的緊緊地被他握在鐵掌裡。
臉上染布了一片紅雲,仍然拘泥著少女的羞澀,那麼緊張那麼熱的貼在他胸上。
“你知道吧,”她呢喃地撒著嬌:“現在想起來,我還恨你呢!”
“恨我?”
“當然!”緊緊地貼著他,她小鳥依人的說:“為什麼第一次見面你不告訴我實話!”
寇英傑道:“我怎麼會知道你就是郭大小姐?人家都管你叫玉小姐!”
噗哧一笑,仰起臉來看著他:“那怪不得了誰呢,誰叫你不肯把馬賣給我呢!”
寇英傑一笑道:“你那麼橫,那麼毫不講理,我怎麼會把馬賣給你?再說我那時也不知道是你……”
“你要是知道我是誰呢?”
“那……我還是不賣。”
“哼!你這壞東西!”輕輕的在他胸上捶了一下,揚起臉,打量著他那張俊臉,情不自禁地輕輕嘆了一聲:“那一天在賽馬會上,我打了你,你知道我回去之後,心裡有多麼難受,整整的哭了一晚!”
寇英傑一笑道:“打了人你還哭!”
“你知道什麼!”郭彩綾呢喃著道:“人家心裡難受嘛!我也不是天生不講理的人,我心裡一直想去瞧瞧你的傷,又怕被人家笑話,所以左思右想之下,才打發了我那個跟班的去跟你道歉!”
“哪有這麼好的事!”寇英傑冷笑道:“把人打夠了,說一句對不起就算完了!”
“那你要人家怎麼樣嘛?”一面說著,她坐起身子來,看他是真氣還是假氣。
四隻眸子對視之下,寇英傑再也繃不住,輕舒鐵腕,再次把她摟到了懷裡……
兩個人廝混了一陣,郭彩綾忽然把他推開,站起來走向窗前,理著散亂了的一頭秀髮,似笑又嗔的道:“我可不再給你胡鬧了……大白天,又在人家家裡,再說……”
寇英傑眼睛直直地盯著她,那種眼神兒,她真怕跟他接觸。
郭彩綾無可奈何地看著他:“你呀!我可是說真的,你再這麼胡鬧,我可是不理你了!
放著正經事不幹……”才說到這裡、冷不防又被寇英傑緊緊地抱住,彩綾用力的掙,卻是施出了全身的勁力,仍然掙他不開。
忽然,她一時情急,忍不住的重重在他臉上摑了一掌。
這一掌猝然使得寇英傑清醒過來,呆了呆,霍地鬆開來緊緊抱著她的雙手。
彩綾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打得這麼重,一時看著他也呆住了。簌簌情淚,由她美麗的眼睛裡淌出來,忽然,她伏在他肩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