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漢柔情,這一刻,楚楓也不禁動容。
愛一個人,真能甘受身為贅婿的窩囊,甚至揹負罵名,忍辱負重二十年?
“原來你至始至終都沒有背叛文家,好啊,任海龍,真有你的!”
黎浩也徹底驚住了,嘴巴闔張,不知該敬該佩,該驚該懼。
不過下一刻,他也做不出表情了,因為觸手已經將其捆住,縛入六靈燃魂陣內。
“孩子,磊叔應該留給你一個錦囊吧,讓你不成真我,絕不開啟的……看吧,現在是時候了!”
這時任海龍已不再理會,望向文仇。
文磊是文家的老管家,地位相當於楚義之於楚家,正是他護送著文仇逃出青州,為了阻截追兵,力戰身亡。
文仇怔住,雙手顫抖著從懷中取出一個發黃發舊的錦囊,開啟飛速地看了一遍,抱住腦袋大吼起來:“是你!當年暗助我們出逃的人,居然是你?啊啊啊啊啊啊!”
他只覺得天旋地轉,驀然放聲大吼,眼睛竟是流下兩行血淚來。
這二十年來,他改名為文仇,日日夜夜不忘報仇,最終那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啃其骨、寢其皮的大仇人,居然是他文家最大的恩人?
這是何等的諷刺與悲哀!
不過就在這時,宋秋聲忍不住了,走了過來,臉色無比蒼白地問道:“幫主,你要求的一切我都做了,我兒子身中劇毒的解藥你該給我了!”
“你的兒子啊……”
任海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吐出兩個字來:“死了!”
宋秋聲一下子愣住,雙膝一軟,堂堂真我強者,居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幫主,我只有一個兒子啊!我只有這一個兒子啊!你是看著他長大的,你忍心嗎?你忍心嗎!!!”
“你的兒子是親生的,當年文家的孩子就不是父母親生的嗎?宋秋聲,這些年來,我每次看到你們父子在海龍幫內耀武揚威,都想到那個文家血流成河的夜晚,那一夜你殺了多少別人的兒子,你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任海龍平靜地看著宋秋聲,一掌印在他的天靈:“作為文家的客卿,早在二十年前你就該死了,讓你威風了這麼久,真是便宜你了!”
嘭!
這一掌直接將宋秋聲震入血色符中,拼命掙扎,卻根本掙脫陣法的束縛之力,最後的希望轟然破碎,歇斯底里地大吼起來:“任海龍,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野兒,你好好看著,記住,以後你若要對付一個人,就得做到他變成鬼後,才敢找你報復!”
任海龍卻笑了,對著任天野招了招手,指著宋秋聲道。
“你的鼻子,長得好像你娘,性格也都是那麼倔,寧折不彎!”
這話說得霸氣四溢,任海龍將最後的人生經驗言傳身教之後,溫柔地看著任天野高挺的鼻樑,突然出手,疾點他胸前穴道。
任天野被點了穴,渾身僵硬,無法動彈,心中突然明悟,兩行淚水從臉頰流淌,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只能在心中大吼:“不!不!父親!!!”
“姑父!!!”
文仇也意識到了什麼,撲了上來,卻不知道該具體說些什麼,只是雙眼模糊地看著任海龍。
任海龍撫摸著他雙鬢的白髮,緩緩地道:“孩子,你還年輕,前途無量,切不可再用燃靈秘術了,記住,你已是文家最後的血脈,你要好好活下去!”
此言一出,文仇嘴唇顫抖,連連點頭,楚楓輕咦一聲,眼睛亮了起來,將燕孤鴻拋入第五枚碩大符中,表明了態度。
任海龍向他望來,躬身道:“多謝楚兄弟相助,若無你在,我此時已然入陣,增其威勢,這些話只能由鳴風代為轉達了……”
對於任海龍而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