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和氣,也能緊張成這樣!太子妃,瞧來這朱氏真的是緊張得傻了,連話都說不清了!&rdo;
木槿笑道:&ldo;我瞧她請罪時倒是進退有據,頗知禮儀,怎麼也不像傻了的模樣呀?人都說我傻,可我再傻,還不至於連自己親人名字都記不得。涇陽侯夫人,你怎麼看?&rdo;
澹臺氏乾乾一笑,說道:&ldo;我看她只是一時迷糊,這會兒再問起她來,必定是記得了。&rdo;
她看向朱氏,&ldo;你不會真緊張到連自己兒女姓名都不記得吧?&rdo;
朱氏絞緊手,深吸了口氣,答道:&ldo;妾身……當然記得!兒子叫……左涼周,左秋風,左慶明……女兒叫左如春!&rdo;
木槿嘆道:&ldo;也難為你,臨時編了四個名字,給我胡亂混兩回,居然還能記起兩個。可你第一次明明說長子左周秋,次子左涼風……&rdo;
朱氏一呆,忙磕頭道:&ldo;太子妃好記性,是妾身一時心急說錯了,是……是左周秋,左涼風!&rdo;
木槿笑道:&ldo;你得了失心瘋了不是?我說叫什麼就叫什麼?你第一次說的四個人名,分明是左周風、左涼風、左慶明、左如春!&rdo;
朱氏張了張嘴,灰著臉再說不出話。
&ldo;還有,我和太子前來高涼城之際,左五就隨行在旁邊,我在車轎中看他和人交談,似說他只有一個兒子,且近日病了。且他那模樣看著都有六十了,哪會是三十多歲的壯漢?&rdo;
文氏再也忍不住,說道:&ldo;太子妃,左五也才四十出頭,生了四個女兒,並無兒子呀!&rdo;
澹臺氏忙瞪向她,卻已不及。
文氏說完,自己也呆住,一張臉變得時紅時白時青,煞是難看。
&ldo;哦,原來……如此!&rdo;
木槿似笑非笑,轉眸看向她,眼底浮出的戲謔和嘲諷裡泛出一絲芒刺般的尖銳。
而門外卻已傳來木槿近衛們幸災樂禍的大笑聲。
木槿看書或出神時往往一副呆呆的模樣,外人笑她痴傻,獨她身邊的人知曉,她不過在凝神記憶或思索。
她的記憶力極佳,集中精力時能一目十行且過目不忘,連再拗口的詩文口訣都能記下,何況朱氏所說的四個人名?
尋常木槿無聊,裝呆賣傻把他們這些近衛耍弄得夠了,難得看外人被她耍弄一回,便不由得不慶幸這回被耍的不是自己了。
朱氏一橫心,跪地連連磕頭道:&ldo;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左夫人本該前來相迎太子妃,只因有疾在身,不便前來。奴婢本不配前來作陪,只是奴婢久仰太子妃雍容寬仁的風範,一心想見太子妃金面,故而鬥膽冒了左夫人的名義前來拜會,一切都是奴婢的錯,不關他人的事,求太子妃饒命,饒命!&rdo;
木槿便問道:&ldo;那你原本是什麼身份?&rdo;
朱氏一滯,料得推搪不過去,垂頭道:&ldo;奴婢是涇陽侯府的歌姬,但素無寵愛,故而連侯夫人也不認識我。&rdo;
木槿笑道:&ldo;你倒聰明,先把澹臺氏撇得乾乾淨淨,才好讓她設言救你吧?&rdo;
澹臺氏硬著頭皮道:&ldo;太子妃,此事妾身失察……但妾身之前也未見過左夫人。&rdo;
木槿便一指先前答話的美婦和瘦怯女子,&ldo;那麼何夫人和吳夫人,你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