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
許思顏雍容而笑,&ldo;成諭,孟兄不過在我開玩笑罷了,別緊張。&rdo;
成諭退到一邊,卻和其他親衛一起,警惕地看著孟緋期。
孟緋期盯著許思顏,許久才還劍入鞘,向許思顏一揖為禮,&ldo;孟緋期見過太子!&rdo;
他的右腕果然結著厚厚的痂,部分脫落,部分尚粘連於肌肉,此時正緩緩滲出血絲。
方才的舞劍已經牽動他的傷處,此時必定疼痛,而他彷彿那痛意在別人身上,眉心都不曾皺了下。
許思顏已道:&ldo;孟兄不用多禮。我聽聞孟兄意外受傷,特地帶了藥過來,希望能對孟兄傷勢略有裨益。&rdo;
一旁隨侍忙將置著藥物的黑膝描金的託盤呈上,孟緋期瞧了一眼,到底伸手,將那些藥物接過,走向屋內。
許思顏見他領情,便知此事成功了一半,忙使眼色讓成諭等在外守著,自己一徑隨他進了屋。
屋內陳設無多,几案茶具都是上等之選。
孟緋期放下藥,提壺為許思顏倒了一盞茶,也為自己倒了一盞。
&ldo;近年我也沒那麼多講究,茶雖是好茶,只是涼了,且泡得久,味道改了許多,只能請太子將就將就了!&rdo;
&ldo;不妨。我也時常在外,並不講究那許多。&rdo;
許思顏略喝了兩口涼茶,以示並無簡慢之心,才問道:&ldo;不知孟兄可否告知,傷你的究竟是什麼人?孟兄雖是蜀人,但既然身在吳國,我怎麼也不可能容旁人傷你。&rdo;
&ldo;旁人?&rdo;
孟緋期忽然笑起來,&ldo;嗯,也許,真的只能算是旁人了!可笑,可笑,我居然一度敢認他是兄弟,是兄弟!&rdo;
他笑得悽愴,眼底似乎有淚,但轉瞬又化作烈火,騰騰欲出,立時將那點淚意灼得無影無蹤。
他向許思顏伸開雙腕,一左一右一舊一新兩道醜陋的傷疤赫然在目。
許思顏皺眉。
一次左腕一次右腕,卻只挑了他的手筋,未取他性命。
樓小眠說的沒錯,對方分明只是警告或教訓之意。
孟緋期身份特殊,許思顏早已查明他的身世來歷及與蜀國蕭氏的各種糾葛,不過略略一想便知他指的是誰,卻不由震驚,&ldo;你是說……蕭以靖?&rdo;
孟緋期緊抿唇角,上挑的絕美眼眸裡恨意分明,若有刀光劍影閃過。
許思顏往細裡一想,不由搖頭道:&ldo;不可能。你好端端的,怎會又回蜀國自尋無趣?&rdo;
孟緋期冷笑,&ldo;太子還做夢呢!別院大火,引來的可不只是太子妃,更有吳國最尊貴的太子殿下!&rdo;
&ldo;蕭以靖?他到我大吳來做什麼?&rdo;
孟緋期哂笑,&ldo;太子放心,江北謀。逆之事,絕對與我那五哥無關。有夏後在,不論是蕭尋,還是蕭以靖,絕不敢對你有半分不利。他大約只是聽說江北不寧,又聽說蕭木槿也過來了,一時放心不下,所以趕過來探望探望,順路……跟她做點別的什麼事吧?&rdo;
他笑得曖昧,而許思顏只覺背上一道寒意嗖地竄起,木槿那夜種種異常立時浮上心頭。
但他立刻道:&ldo;孟兄這說的也太離譜了!蜀國以唯一公主相嫁,求的是兩國和睦永好,便是蕭以靖擔心妹妹前來查探,原也是人之常情,何必想得那樣不堪!&rdo;
&ldo;妹妹?&rdo;
孟緋期冷眸裡嘲意更濃,&ldo;木槿是領養的,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