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真是不可同日而語。然後他深深地看著我,說,他作為第一美人的哥哥表示很有壓力,出去一趟都不好玩了。
我也實在不知如何應對,只好一概謝絕,閉門不出。
即使是這樣,禮物和請帖依然源源不斷地送來,尤其是皇子殿下,居然還想拜爹爹為師傅,爹爹說,皇子冉青熠雖然是長子,但皇帝有四子,而且皇帝偏愛小四皇子,冉青熠不一定能當上太子,繼而將來繼承大統。爹爹不願意我捲入那種奪位鬥爭裡,更不願意我以後在宮廷裡過得不自由不快樂,便尋思著先把我的親事定了,嫁個將來能養得起我寵我的良人便好。爹爹真是疼愛我的。所以即使我不願意早早定親,卻也難得地聽話沒有反對。
然而,憋在卿府裡的日子實在太無聊了。我只好爬上“暢心閣”旁邊的那棵百年大樹,遙遙看一眼入目所能及的京城風光。只是沒注意,腳下一滑,從樹下掉了下來。
我的尖叫聲剛發出音,腰便一緊,被一隻大手卷入了一個人的懷抱。
星眉含笑,薄唇彎彎,是他,是夢裡那個俊朗無雙的男子。
他一陣旋風似的,帶我飛落了下來。爹爹介紹說,這位是封國大將軍封奕軒,這次作為封國大使來我國進行拜訪,爹爹被指定為接待官。只是大將軍不願意住在驛館,爹爹別無無法,只好安排住進卿府位置和視野最好的“暢心閣”。
封奕軒說,喊他名字便好。
於是,“軒哥哥”便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讓爹爹和我自己都很震驚。
只封奕軒笑得一臉燦爛,彷彿這“暢心閣”遮天蔽日的樹蔭裡,他的笑容是我唯一可見的陽光。
封奕軒的武功很好,我便纏著他教我一點。
他說,你這樣調皮,還是乖乖地待著就好。就好像你不會武功,便不會受傷,你會武功,便得整天擔心你練武練傷了,或者跟別人打起來不是對手。
我撇撇嘴。
他不教我還好,反倒是比爹爹管得還嚴,至少安排了四個暗衛跟著我,雖然他們在府裡都極力隱藏,可是一旦我要出去,他們便化暗為明,名正言順就是要保護我。
我對封奕軒抗議,可他卻是抓住我抗議的手握進了他的手裡,他說,水兒,我不能允許你受到一絲傷害。
他的表情認真而嚴肅,彷彿我之前經歷過什麼,他怕了的。
閒暇的時候,我們幾乎整日都在“暢心閣”裡,他會不厭其煩畫很多畫,都是我在各種情境下的各種表情,甚至於他不曾見過我睡覺的樣子卻也能畫得出來,那樣的栩栩如生彷彿他一直看著我生活似的,我只能佩服他的想象力豐富。
其中,我最愛的,便是一幅在桃林下,白衣上落了幾片桃紅,我望著一處,安然淺笑的樣子。
他畫畫,有時候也彈琴給我聽,我望著他墨色長髮如瀑布,一雙乾淨、骨節分明的大手卻也能撩撥起細細的琴絃,難以想象一個手握重兵衝陣迎敵絞殺四方的大將軍卻也能這樣地安然溫潤,彷彿把戰場上的肅殺之氣都隱藏在了琴音裡,轉化為縷縷的溫柔。
我望著他,只是望著他。
眼裡只有他。
他也只是看著我,彷彿眼裡有山川河流,有日月星辰,卻又彷彿一切都不是,彷彿,他也只是平靜無波地看著我。
歲月如此靜好。
封奕軒居然還會釀酒,不過他只會釀桃子酒,他說,他獨愛桃子酒,有一陣子,他一直抱著桃子酒一整天,只是不捨得喝。
我得意地告訴他,雖然我平時貪玩,但是孃親也教過我釀酒的,技藝肯定比他好。說到做到,便興沖沖地要去爬“暢心閣”裡的桃樹,想把桃子都摘了下來。
神奇的是,他摟著我的腰,只揮了一下衣袖,桃子便紛紛都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