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國人眾在體系內的身份很奇妙,他們的出身來自上野國人眾也算正統的關東武士,可偏偏又很早的向越後靠攏在上野國中的連番大戰裡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因而很早的就被納入到越後軍團的體系內,這就讓他們有雙重身份可以遊走在兩個體系內混的如魚得水。
長野業固苦笑道:“奧州合戰前後打了四年,反覆拉鋸真是讓人頭疼的戰事,當時我恰好也在前線負責管理兵糧儲存分發的奉行之一,從後方得知那場戰事的諸多細節,說起來還是伊達京兆殿突然復出引發的變故,竟連已經裡切到我方陣營裡巖城重隆、相馬盛胤、結城晴綱也發生動搖,田村氏、二階堂氏更是立刻轉入伊達家陣營裡,可真是讓人頭疼的很呀!”
真田義幸點點頭說道:“確實也沒想到伊達京兆殿會突然復出,還能憑藉個人威信把本已崩盤的陸奧國人眾重新捏合在一起。巖城重隆與結城晴綱突然那裡切脫離陣線,差點把佐竹常陸介陷入崩潰的絕境。佐竹軍沒有深入敵軍境內,在那須軍、宇都宮軍的竭力營救下成功逃脫。”
“伊達京兆殿最厲害的地方還在於調略,趕走我方軍勢就立即駐兵休戰寫信聯絡各地動搖的大名武家,並親自擔當取次役把相馬盛胤、結城晴綱、巖城重隆請過去交談,沒幾天就把陸奧國重新捏成鐵板一塊,聽說朝山日乘大師那段時間連飯都吃不下,可是一下清減許多呀!”
小幡信貞一拍腦袋,哈哈大笑道:“想起來了!我還依稀記得那件趣事,話說那事情結束後,有次我碰見朝山日乘大師狂吃海喝就問大師這是怎麼回事,大師告訴我是要把餓下去的體形重新吃回來,還說富態的和尚比較討喜,聽完這話當時我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朝山日乘大師是個很隨和的人,起碼比那個大和尚杉浦玄任強的多,杉浦玄任那個莽夫沒事就在院子裡用破落嗓子吟唱他的詩歌,還說什麼自己是新一代和歌聖手,將來要弄本和歌集刊載天下,簡直氣死人。”北條氏繁的腦袋上青筋直跳,對改信臨濟宗妙心寺派的杉浦玄任表示極大的不滿,許多武士也露出心有慼慼焉的表情。
昔日加賀一向一揆大將杉浦玄任被俘虜多年,一直被關押在越後妙覺寺裡用禪修來約束這個暴躁的一向宗坊官,卻沒想到竟會被虎哉宗乙禪師渡化改信臨濟宗,並自願歸順關東足利家從一個足輕組頭開始做起。
這個傢伙別的本事不行,腦袋一根筋辦事簡單粗暴沒有技術含量等一大堆弱點,但就是有一個好處簡單沒有複雜的心眼耍手段,而且戰陣上摸爬滾打十幾年確實有一手絕活傍身,還有一身武藝經過妙覺寺裡每天粗活的鍛鍊和打磨反而越發的勇猛精進,憑藉這身本領只用三年就躥升到備隊大將格,確實很不簡單。
畢竟是個沒文化的莽夫,想改他的粗魯性子那可比改換江山還要難,當初在越中守山城被神保氏張違心的一番吹捧把他吹捧的飄飄然,然後就不知道怎麼養成自創和歌的習慣,這和歌的水平和某個土匪軍閥的打油詩有異曲同工之妙。
“算了,還是不提那個粗魯的混蛋了。”北條氏繁發覺眾人都被他帶掣的有些無語,飽含歉意道:“伊達京兆殿的取次調略手腕非常厲害,致使朝山日乘大師的辛苦調略付諸流水,可是京兆殿畢竟年老體衰無法兼顧戰局之變化,只是以個人威望出面協調陸奧國人眾的各自職責。無法立於陣前指揮合戰的走向。”
真田義幸興奮的攥緊拳頭:“所以陸奧聯軍第一次反撲下野國就吃了場大敗。被上杉彈正殿以逸待勞的突襲戰打的措手不及。白坂合戰第一陣突擊就討取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