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朝前走的時候,張永新有些心不在焉。
“永新?永新?”同行的人叫了好幾聲,他才終於回過神來。
“什麼?”
“我們校的女老師們,有幾個倒真的是不錯。”那個人嘻嘻笑著講,“怪不得你死活要拉我們到這裡來,又是看上哪個了?怎樣,有時間去找她們玩玩?”
其實他們平常在一起,就老是開這樣的玩笑,大家也都習慣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張永新今天卻覺得有些生氣。
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頭,永新仍是強壓著滿心的不快沉默著徑直朝前走去,沒有接下他的話頭,只留下那人一臉愕然地站在當地。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微妙而尷尬,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曉得剛才說錯了什麼。
最後還是另外一個人出來打圓場,話題才扯開了去。
永新什麼都沒有再說。
一直到晚上才到達了營地,大家搭起帳篷,起了篝火,女孩們去做飯,男人負責燒火和砍柴。張永新一直下意識地在尋找那個小小的身影,遠遠地,隔著人群看她。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笑起來的時候象一溜彎彎的月牙,她的牙齒很白、也很整齊,有一次他看到她背對著他蹲在地上洗菜,似乎是有人在喚她,她回過頭來答應,說著說著就粲然一笑,他的心裡卻忽然想到了這樣的一句詩:“回眸一笑媚生。”
他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其實夏晴微是很漂亮,但不特別。這樣的漂亮,在他周圍一抓就是一大把,她個又稍稍矮了些,連他能夠接受的165公分都達不到。身材也只是一般,胸扁平、人又瘦,象個剛剛開始發育的小女孩,一點也不性感。
更要緊的是,她跟他從前想象中應該有的另一半,似乎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呀。
大方、得體、優雅、美麗、有家教……而她,偏偏卻是那樣一個彷彿成天都在出錯,成天都需要有人去管教去幫助的傻孩。跟以上的幾個詞語半點都沾不到邊。
一晚上,吃了飯、然後唱歌跳舞,人多,大家都年輕,所以就熱鬧非凡,人聲嘈雜中,張永新一直都在靜靜地、茫然地發著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也沒有人敢來打擾他。就這樣,坐在篝火旁,他一個人,發呆。
幾個同伴都以為他是失戀了。張少的花名雖然都一直遠揚在外,然而正式的女朋友卻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一個,如今這副茫然若失的模樣,又反常地拉著他們來參加校的聚會,卻不見他去跟哪個美女搭訕,看來必然是感情受挫。
如果照這樣的狀況下,又有誰敢去惹他?
第二天的日程是去爬附近的一座小山峰。一共分了九組,每組十個人,抽籤來決定。永新和晴微並沒有抽在同一組,大家按照各自商定的線出發,幸運的是,他們兩組離得並不遠。
爬山開始出發嘍。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九個小組便浩浩蕩蕩的向小山峰走去。剛開始,晴微他們的這組算是爬得最快的了,是個人邊說邊笑的一走上山去,也沒發現什麼比較危險的地方。便都開始東跑西望的了,輕微看到前方一多米的地方有一朵喇叭花便走過去摘她,可是誰知,花剛摘到,轉身向後面望去,隊友全部不見了。
這時爬到了半永新才聽見前面傳來紛亂的說話聲,急急衝到前面,他看到她們組的幾個組員正急得團團轉,看到張永新過來就彷彿見到救星似的,猛地衝了過來:“張先生,夏老師不見了!”
又是她!
他的心裡一沉,聲音卻依然是平緩的,沒有帶著絲毫溫:“怎麼回事?”
“剛才……我們海邊走邊聊的,可是突然等我們望向這裡時,卻不見她了……”說話的這位女老師看起來有些面熟,後來他才知道她叫周潔,“可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去觀賞了吧……而且,她也沒有帶上手機。”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