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中間又需要由皇上來代為安排,這不擺明了是要把皇上當成跑腿傳信之人嗎?這位皇帝陛下一向性情暴躁易怒,孩兒實是沒有這種膽量,去當面向他提出此請!”
“彥兒怕是多慮了!在那位皇帝陛下的心中,還有何事比攻佔大裕更為重要?只要這次我能夠幫助他完成刺殺冷衣清的計劃,便等於是將大裕一半的江山送給了他。
至於其他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諸如替人傳話跑腿之類,以他堂堂的帝王之尊,便當具此胸懷,不會太過計較的。”
說到這裡,鄭庸的小眼睛微微一眯,又意有所指地道:“再者說,我欲與太后所談之事,本就與皇上並無多大幹系,更是絲毫不會牽涉到今日所發生的那場混亂。
雖然對於那些在天橋下偷襲寒冰的殺手們所用連環弩的來處,我確是有些線索。但既然偷襲並未成功,剩下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再追究下去已是沒有多大意義。彥兒你說可對?”
公玉颯顏頓時心中一驚,沒想到這老太監這麼快便抓到了自己的痛腳!
如此看來,他面見太后之心實是極為迫切,以至於不惜對自己使出這等並不高明的威脅手段。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手段雖說並不高明,卻又非常實用有效。
雖然公玉颯顏很清楚,這老太監對自己所說的即便是實話,也絕對不會是全部實話。
但是此刻,已經沒有他這位總司大人任何反對的餘地。
無奈之下,他只好咧著嘴苦笑道:“是,孩兒明白了!明日一早,孩兒便去為義父您安排此事!”
第四百二十章 不由自主
前日的那一場雪雖是不大,卻令寒香閣中的桂樹都徹底失了顏色。
不久前還開滿嫩黃花朵的枝頭,此時已只剩下光禿禿的一片。
就連那些原本綠意盎然的桂葉,也驟然間沒有了任何的活力,全都掛在枝杈間,被入冬的冷風一吹,便開始瑟瑟發抖。
花湘君站在一扇開啟的軒窗前,看著眼前的淒涼景象,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身朱黃色龍袍的宇文罡,已大步匆匆地進入了庭中。
當他的目光遇到正站在窗前嘆息的花湘君時,原本比平日還要陰沉許多的臉色,頓時又變得明朗了幾分,眼中甚至還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喜色。
他的腳步未停,直接走入了花湘君所立的廳中。
一見皇帝陛下駕到,那幾個在廳中侍候的宮人,趕緊跪下施禮,然後便都知趣地悄然退了出去。
宇文罡快步上前,抬手阻止了已轉過身來,欲向他曲膝行禮的花湘君。
他的一雙鷹目貪婪地盯著花湘君那如花的嬌顏,見她的面色紅潤,目光清澈,便不由帶了幾分欣喜之色地道:“昨日見湘君神色倦怠,言語不多。
朕還以為你身體不適,著實擔心你會就此病了。故而今日一得空,便急著趕過來看看。如今見你無事,朕也放心了!”
花湘君抿著唇淺淺地一笑,道:“多謝陛下掛懷!湘君確是無事。”
“那方才你為何對著庭中嘆氣?可是心裡有何不快之事?”
宇文罡語聲溫柔地問著,臉上盡是難掩的關切之意。
花湘君微微搖了搖頭,垂目輕聲道:“悲秋傷春,湘君亦不能免俗。看到庭中落花無數,忍不住自傷身世飄零,便猶如那落花一般,隨風而去,絲毫由不得自己做主。”
宇文罡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突然大步走過去,將那扇敞開的軒窗關了起來。
隨後,他便轉過身來,看著花湘君,用充滿憐惜的語氣勸解道:“湘君是這世間奇女子,心志高遠,又何必要自比落花呢?”
花湘君只是笑了笑,請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