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猜到應是有人正站在風雪中,不時地跺跺腳,向手上吹吹氣,以此暫且取暖。
幸好他所處的位置是下風位,令他在足夠遠的距離便及時發現了這個隱藏起來的防衛哨。雖然躲過了被立即發現的危險,可是如此乾耗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正在琢磨該如何對付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暗哨,卻又聽到了另一種更加令他頭疼的聲音。
風中傳來的竟是兩個女子低聲交談的聲音,而她們的位置離那個暗哨並不遠,應該是在暗哨的監視範圍之內。看來雪幽幽又在此處增設了一明一暗兩處防衛哨,而且增設的時間恐怕就是在不久之前,否則水心英若是知道了此事,肯定會想方設法通知他的。
這下事情可難辦了!以他目前的能力,實在做不到無聲無息地解決掉那個暗哨,而一旦發出動靜,就一定會被那兩個明哨所發覺。
正自一籌莫展之際,另一個極輕微的聲音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聲音是從那條下山的大路方向,也就是他此刻正要趕去的方向傳來的,聽上去像是某人發出的極短促的叫聲,可是由於距離太遠,讓他難以判斷那是屬於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不過很快他便有了答案,因為他又聽到了同樣的一聲,而這次與他的距離卻是近了許多。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很可能是岫雲派的弟子發出的。
他立即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地緊貼在那棵大樹的背後。果然,一陣極輕的衣履摩擦聲飛速地從他的身旁掠過,向著岫雲派內堂的方向逸去。
他的心不由猛烈地一跳,被這夜行人奇絕的身手驚出了一身冷汗。此人是誰?功力竟然比雪幽幽還要高出了一大截兒!
隨即,他的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一個人來,頓時對這位夜行人的身份也猜到了幾分。
看來岫雲派布在這條路上的防衛哨已盡被此人突破,不知她們的性命是否無礙?好在方才那一明一暗兩個防衛哨都是在另一個方向,那邊應該還有一條下山的路,很可能是與忠義盟相通的秘徑。
雪幽幽想是怕忠義盟的人再來查探,才新增設了這兩處警哨,沒想到竟然給他製造瞭如此大的麻煩!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沒有被這兩處警哨所阻,也許他便會與方才過去的那個武功高得不可思議的人迎頭撞上,那樣的話,他此刻恐怕早已是個死人了。因為他心裡清楚得很,這位夜行人來此的目的就是要取他的性命!
方敢悄悄地喘了一口氣,他突然又趕緊屏住了呼吸,因為他又聽到了某種聲音,像是某物倒地的聲音,這次竟是從先前那個跺腳取暖的暗哨處傳來,看來那位女弟子也被人襲擊了。
“今夜可真是熱鬧得很啊!”蕭玉忍不住苦笑著想。
當那人也快速地從他身旁掠過時,一陣淡淡的香氣也隨之飄過。
這香氣,這香氣他並不陌生,這是龍涎香的氣味,十年前他便在一個人的身上聞到過。當時,那個人就是帶著這身香氣來到他的面前,笑眯眯地將他的十根手指一一折斷!
鄭庸,這個皇帝身邊的狗太監,竟然會冒著如此大的風雪潛來此處查探,看來那位皇帝陛下是真的對雪幽幽十分不放心!
蕭玉凝神細聽著從岫雲派內堂方向傳來的聲音,打算趁那兩個都是來找他麻煩的人遠去後,趕緊繼續下山。可是他剛要有所動作,又不得不悄然伏下了身,因為他聽到鄭庸突然在前方不遠處停了下來。
鄭庸停下之後,就伏在那裡一動不動地呆了很久。蕭玉從他極力壓抑的呼吸中聽得出來,他似乎非常緊張。看來,他已發現了先他之前闖上山來的那位夜行人,而此刻很可能那位夜行人也發現了他,兩人在黑暗中對峙,努力想摸清對方的來路。
蕭玉心中不由一喜,只要這兩人一旦動上手,他便可以乘機向山下逃,估計此刻接應他的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