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傳入宮中,封他為臨時御醫,專門負責醫治太后的眼疾。
結果,奇蹟就在三個月之後發生了,失明數年的嚴太后竟然完全復明。
皇上在大喜之餘,當然是要對這位少年神醫大加封賞,誰知卻被他婉拒了。而且他還以醫術未精,仍需四處遊歷訪尋世外名醫為由,辭去了臨時御醫一職,離開了京城,從此不知所終。
直到數年之後,在景陽城東一片並不很繁華的街區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間規模不大的醫館。初時人們還不甚在意,畢竟在偌大的京城之中,像這樣規模的醫館少說也有十幾家,更別說還有幾家規模遠超於它的大醫館了。
誰知彷彿就在一夜之間,這家本來無名的醫館忽然掛出了“百草堂”的招牌,又忽然多出了許多前來求醫問診的病人,而且這些病人一看就都是官宦富貴人家的內眷,不但出手闊綽,態度竟也極是謙恭。
那些原來不知內情的人們這時才發現,那副寫著“百草堂”的匾額竟然是皇上御筆,而那位百草堂的老闆竟是皇上欽封的“醫國聖手”,而且這位“醫國聖手”也非是別人,正是當年那位醫好了太后眼疾的少年神醫花鳳山。
於是,百草堂從此聲名鵲起,花鳳山也成了京城中首屈一指的花神醫。
然而,幾乎沒有人認真地想過,這位“醫國聖手”既然在當年已經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為何今日又重新回到京城,藉著皇家的勢力,經營起了這間不大不小的百草堂?
雖然花鳳山依然是一介布衣,可他那座就建在皇城邊上的宅院卻是極為宏偉氣派,其規模堪比王侯府第,明顯有“逾制”之嫌。而更為令人側目的是,那座宅院的大門前所掛的匾額之上,竟然寫著“花府”二字。
依照大裕律法,唯有官職在身的臣屬以及有爵位品級的皇親貴族的宅邸,才能夠稱之為“府”,其餘的人家頂多可以稱為“宅”。
可是“花府”的匾額自掛出那日起,至今已有近二十年,竟從未有人對此提出過質疑。平民百姓當然不會關心這種事,那些達官貴人們一個個精明通透,也決不會多管這樣的閒事,而真正應該管這件事的人,當然是景陽城的父母官京兆府尹。
不過事情奇就奇在這裡,京兆府衙門雖然距離花府並不是很遠,可是歷任京兆府尹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種公然違反律法的行為。尤其是到了段樸青段大人這一任府尹,明明他手下的捕頭都已登過了花府的門,卻並未覺出有任何不妥。而且在京兆府內,無論上下人等,甚至包括府尹段大人自己,張口閉口所提的也皆是“花府”,想來是對花鳳山這一蔑視律法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此次出了嚴世子殺人一案,一下子令“花府”之名傳遍了大街小巷,更是將這花府的主人“醫國聖手”花鳳山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關於此案的各種訊息剛傳出來時,這位花神醫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家人也捲入其中,故而外面雖然已鬧得沸沸揚揚,可花府中還是保持著慣常的平靜。
直到事情已過去了兩日之後,三月初五早上,京兆府衙的兩位捕頭突然登門造訪,這才驚動了花鳳山。
待到從那兩位捕頭口中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之後,這位花神醫倒是極為配合,馬上命人去叫自己的女兒和外甥過來問話。結果被派去的人很快就轉了回來,說是小姐自那日遊湖之後,便染上了風寒,正在臥床休養,不宜見客,而公子一大早便出門會友去了。
兩位捕頭聽得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若是就此空手而歸,少不得要受到上司的一頓斥責,而且此案關係重大,弄不好還會因辦事不力而捱上一頓板子。可若是賴著不走或乾脆拿出官老爺的做派使強耍橫,以此來威逼花鳳山交人吧,他們又實在沒有那個膽量。因為來之前府尹大人曾親口叮